巫马祁瞥了她一眼,倒了杯酒,“要不要尝尝?” “今日倒是稀奇了,以前你都舍不得请我喝的,今日怎么大方?” 她走了过去,也不与他客气,拿起酒杯就喝,这酒是果酒,酸甜可口,最是讨女孩子欢心。 筎果喝了一杯觉着不够,便是笑嘻嘻地坐了下来,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指了指那酒壶,“巫马公子,能不能再赏我喝一杯?” “这一壶都是你的了。”巫马祁在酒上难得的大方,他伸手就将酒壶递到了筎果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筎果欣喜地拍了拍小手,接过仰头就喝,姿态潇洒,像极了与巫马祁拼酒喝的萧芜暝。 巫马祁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她放下了喝光了的酒壶,用袖子擦了擦嘴,末了还打了个酒嗝。 晃了晃那酒壶,里头半点水声都没有,巫马祁看着她,“我只尝了一口,让你别客气,你倒还真不与我客气。” “不是你全部给我的么?”筎果皱着眉头,因着酒气,小脸红扑扑的,“你还想要啊?不见得让我吐出来吧。” 说罢,她小脸却是皱了起来,怪叫道,“这酒怎么后劲又苦有辛?” “这酒叫前尘,是百年前我巫马家人酿下的,就这么一壶。” “啊?这么珍贵你也给我喝啊?怕不是你喝了那么一小口,知道这后劲强,所以不敢再喝,才全给了我。” 筎果眼尖,瞥见他腰间挂着的一个酒葫芦,“这里头又装的是什么酒?” 巫马祁不予置否,他看了眼那天真的丫头,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了那酒葫芦上,“你方才尝得比别人多,怎么还瞧上我这壶了?多尝一些,入肚回味的,也不过是酸甜苦辣,有什么可讨要的?” 筎果微微一怔,这才发觉眼前的这白衣公子话中有话。 她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如雷打鼓,“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脑子一向不好使。” “不好使?”巫马祁轻笑了一声,“若是你这脑子不好使,这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他眼眸略深,“石家被抄家,牧遥那丫鬟落得如此田地,虽不是你主动出击,可你敢说他们落得这结局,不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死,两者比较之下,我觉得还是他们死这种结果,对大家都好。”小手藏在袖中,紧紧地握成了拳,手心满满的都是汗。 她不曾掩饰过自己的狠辣,因为也没有那个必要。 若是不招惹她,她自然也不会出手。 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巫马祁又是一笑,“你这丫头真是个鬼灵精,三言两语就轻而易举地带着我把话题扯开了。”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他眯了眯眼眸,手里把玩着那酒壶,“前尘这滋味,先是酸甜,又苦又辛,最后只剩下涩,不好受吧?” 筎果眉头轻蹙,却是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见她承认,巫马祁却是说不出话来。 重生,这是逆天改命之事,要遭天谴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