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菡等人便识趣得退到门口守着。 这还是安子翩第一次从大门名正言顺的进屋,他却没了打量闺房的兴致,同云瑶一起坐在榻上,将手中紧拽的绣帕拿出来,“人在哪里?” 云瑶知他虽一路上平静不惊,可看似从容的神态之下,是紧张和参杂着其他情绪的不安。 “我已经让初夏去叫了。”云瑶轻声道:“只不过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太子的痴呆之症,是陆友明做的手脚,而这背后之人,极有可能就是璃贵妃和安耀臣。” 安子翩缓了缓神,点头道:“这件事我已猜到九分了,当初是安耀臣主动提出让太子祭祀,我便觉得奇怪,后来秋怡的衣裳、太子的突如之症,必定有人在背后做手脚,只是我没想到,陆友明竟然是璃贵妃的人。” 云瑶掂量了番,道:“其实当年傅老爷子的案子,也是陆友明和璃贵妃的计策。” “我也听说了皇上让杨大人来彻查此案,只不过没想到她胆子如此之大。”安子翩微微吃惊,又逐渐淡然,“不过这几年皇上宠爱宸妃,皇后有太子也备受恩宠,她却什么也没有,反而因为安耀臣和前朝势力的缘故,皇上虽封她做贵妃,却不过空有其名,也难怪她会想再以龙胎重得恩宠。” “当年皇上之所以没揭穿她,想必也是想有把柄控制璃贵妃,如今不过是借其他人的手,将璃贵妃和安耀臣的势力打压下来。”她顿声道:“若皇上根本无意立安耀臣为太子,那么……” 安子翩懂她要说什么,也明白她的担忧,伸手握住她的手,“无论怎样,我都会争取,也会照顾好我们和整个杨府,而你永远会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最重要的是平安。”云瑶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热,似乎每次有他的手握着自己,便会心安许多,而无论何时,他都还是那个翩翩少年,她亦然是苏州小姐。 他们何尝不知,若成帝真心有立安子翩为太子的心,早便下旨,也能平息这场风波,可他宁愿将宫闱丑事掀开,也不愿另立太子,便说明从心底,他虽不看好安耀臣,却也根本没有立安子翩为太子的心。 众人都道成帝疼爱宠溺四皇子,可只有他们清楚,与其说成帝疼爱他,不如说是对良妃的一种愧疚,而这样的愧疚,也不过是建立在安子翩没有任何威胁和忤逆之下,若安子翩有任何冲撞或夺位之心,成帝也是容不下他的,就像他现在可以借一个外臣之手除掉自己的妻儿一般。 正想着,外头初夏行礼了声,二人面色皆肃了肃,初夏就将帘子打了起来,一个身影踌躇得走了进来,待见到安子翩也在时,一下子怔住了,却还是立时反应过来,行礼道:“见过四皇子,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叫奴婢来有什么事,若无事,奴婢还得回去伺候老夫人呢。” 在那里行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年前被关敏买进府的飞槐。 “是你?”安子翩敛起眉,他是有印象的,那天关敏走进来时,身边那个失态的丫鬟便是她。 飞槐始终垂着眉,让人瞧不出神色,“奴婢飞槐,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四皇子能记着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云瑶淡淡笑着,轻言道:“果然是宫中位分最高的宫女,伶牙俐齿。” 飞槐身形一震,将头垂得更低了,“奴婢不清楚大小姐的意思,奴婢身体不适,恐怕难以伺候四皇子和大小姐,先退下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