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做事到了四五十岁的小官员,本以为自己有机会能借此爬一爬,结果空降过来一个少爷,不敢明面上表达反对意见,就暗戳戳地下手。 白不厌心黑手冷,几下子便将他们弄得人仰马翻,掉走了一个郎员外,最后一个乖乖顺顺的帮少爷做事。 足足两天他都在加班,第三天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事物一出门,很不巧的遇见了沈浮如。 沈浮如如今的身份是东宫舍人,他行了一礼,道:“卑职来帮太子殿下拿最近的虎头营军方报表。” 白不厌只能再折身回去,从几份档案当中抽出了一卷,拿出了调阅档案,请沈浮如签字。 沈浮如的字迹柔和,恰如其人,只在横折拐弯处隐隐可见凌厉,代表着其内心也有一定的锋芒。 白不厌将东西递给他:“尽快归还。” “是。”沈浮如应了一声,没有尽快离开,而是看了白不厌好几眼。 他们偶尔聚会能碰上也说不上话,有着能联系起来的暗线,但在明面上是极为陌生的两个人,唯一的接触就是沈浮如派人将白不厌抓起关到大牢当中。 然而时间流逝,斗转星移,两个人之间的地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人是长官,一人是下属,世事无常,可谓如此。 “近日兵部尚书生病,侍郎压力颇重,喝茶去去火气是好事,但是浓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觉。”沈浮如注意到白不厌的眼底有血丝,所以提醒了一句。 白不厌微笑看人:“没想到沈舍人还略通医术,不知看的是什么书。” 沈浮如回答道:“略懂一二罢了,看的是金匮要略。” “金匮要略?我记得这本书是孤本,因金老先生的独传秘籍,不愿外传,故而不许人复制,后来金家消失,书籍也不知所踪。”他不仅记得还清楚的知道,这本书是他提供给阎良花用来看,打发时间的。 沈浮如点头:“白侍郎知道的可真多,书不是我的,是我从外边借的,只是不方便告知对方是谁。” 白不厌本就恶劣的心情突然又增添了三分,他还没管阎良花借书呢,你是哪里跳出来的谁? 他仍旧笑着:“王二小姐近来生病,你有没有帮她看看呀?” 沈浮如茫然:“她病了?” 王希月还真就生病了,上次白不厌陪着王子异回王家吃饭都没碰上人。 白不厌淡淡道:“到底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还是要上些心的。” 沈浮如自然上心,但凡有好东西都赠送,有机会见面就笑脸相迎,然而王希月还是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他是一个男人,心中自然会有嫉妒,看见白不厌时心情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平静。 “多谢提醒。”沈浮如说。 白不厌微笑,两个人的心情差不多都在骂娘的边缘。 沈浮如一离开,眉毛便微微促起,上马返回东宫,神色也显得有些不专注。 他一直是个稳扎稳打的人,现在内心突然萌生起一股往前冲的斗志,他不想输给白不厌。 而另一边,白不厌不高兴地将笔摔在了桌子上。 他一想到春秋给自己汇报的情况,沈浮如居然有胆子敢挑战阎良花心中就一阵躁动的愤怒。 虽然清清楚楚地知道阎良花不会喜欢沈浮如这样温吞的废物,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内心里的黑暗在蠢蠢欲动,仿佛淤泥里伸出来一只肮脏的手,直接将那莲花掐断,任由花瓣跌落回淤泥当中,慢慢地被吞噬掉。 白不厌的内心,藏着深渊深处的恶魔。 这只恶魔在叫嚣着:“我想阎良花了。” 白不厌决定听从恶魔的意见,等着夜色深了就去蹲霍家的墙根儿,瞅瞅机会,看看能不能混进去。 等着夜幕暗下,房门院落重重紧闭,大锁头一关,再不方便行动。在夜幕幕笼罩下,有些人已经休息,有些婢女婆子在一处喝酒,难得放松。 白不厌曾将霍家的地形牢牢记住,翻墙跳院,躲避着夜间打更的侍卫,悄悄摸到了蘅芜苑。 他刚攀上了墙头,就摸到了藤蔓以及藤蔓上面伸出来的无数尖锐刺,一瞬间鲜血淋漓。 他跳下墙头,咬紧牙关愣是没发出一声。 紧接着就看见院儿里种着无数的麦子,沉甸甸的麦穗几乎快被压弯腰,像是农村的房子,根本不像是小姐的闺房。 与此同时,阎良花推开了窗,瞧见狼下隐匿在黑暗当中的他,闻到了那一股血腥。 “你!” “想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