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宋栀来到了司仪台的中段,却是生生一定。 那位方小姐就坐在中间那一排的最角落,从钟有时此时的角度,那方小姐的脸看得分明,至于方小姐旁边那位,虽然只能看见个肩膀,但钟有时很清楚那是谁。 她的打火机昨天借给了这位方小姐。 而这位方小姐又声称是帮朋友借的。 所以……陆觐然就是那位所谓的“朋友”? 各种人物关系在钟有时脑子里画了个繁杂的圈,以至于老詹都已经把宋栀交到了等在神父面前的新郎手中,钟有时的目光却还停留在司仪台的中段,连原本好好观礼的方桥辛都发现了她的目光,显示稍稍一愣,继而报以客气的微笑。 钟有时仓促地回以一笑之后,目光连退三尺,好歹是以最快速度回到了新郎新娘身上。可浑身上下那四个字是怎么也洗刷不掉了—— 做贼心虚。 下午的仪式和晚上的宴会都还有长辈们的身影,10点之后的after party那可就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请柬上早就对宾客们这一天的着装提了要求,女宾仪式时需穿着白色,after party则只写了“just be yourself”,以至于after party上穿什么的都有,钟有时是抱着喝个痛快的心思去的,穿裙子难免束手束脚了,便换了件自家的不规则剪裁吸烟装轻装上阵。 果然全是年轻人的场子玩的开多了,一眼望去,露肩的露胸的露背的露腿的美不胜收,钟有时也不担心会在这儿碰上不想见的人,毕竟她之前的晚宴上,她见只有方桥辛一人,便琢磨着得制造一场偶遇打听打听敌情,眼见方桥辛中途准备去洗手间,钟有时简直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先她一步去了洗手间,刚稳住呼吸,假装在洗手台前补妆,方桥辛终于姗姗来迟地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这场“偶遇”累得钟有时够呛,但结果钟有时还是很满意的,起码她知道了方桥辛的朋友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所以缺席了晚宴。至于今晚的after party,方桥辛那朋友就更不会参加了。 钟有时自然就放心大胆地敞开来喝了,今晚非得一醉方休,才对得起她这畏首畏尾的一天。 但不得不说鬼佬才是真的城会玩,白天还衣冠楚楚的男士们,简直是为在座的女士们准备了一场美好肉体集`中营,新郎带头,扒了自己就往水疗池里跳,钟有时选了个最佳观赏位置坐着,酒喝着,胸肌腹肌人鱼线看着,这一天以这样的方式收尾,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时候再来根烟就完美了,可钟有时下意识地一摸口袋才记起来打火机早就不在自己手里了…… 此时此刻,她的打火机被握在一只指节分明的手里,一开一合,打着了又熄灭,就一直这么循环往复着,没准直到烟油耗尽的那一刻这无聊的游戏才会停止—— 可惜烟油还未耗尽,另一只手已经从他手里不容置喙地拿走了打火机。 陆觐然一皱眉,抬头一看:“你怎么进来的?” 夜都深了,这露天的阳台飘来徐徐的风,方桥辛笑得得意,从兜里摸出房卡拍在桌上:“仪式结束我跟着你回房间的时候顺手就把房卡摸走了,你竟然一直没发现?” 陆觐然沉默地收起房卡。 “你不会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坐这儿吧?” 好在这种得不到回应的状况方桥辛已经习惯了,即便他一直这么不为所动,她也只是无谓地耸耸肩,挺不以为然的:“你这两天抽的够多了,打火机我先没收,看你表现再决定什么时候还你。” “不用。”他还不至于被一个打火机威胁,“反正这打火机不是我的。” “啊?” “这打火机是你昨天给我的烟盒里的。” 方桥辛一愣,顿时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难怪呢!她今天下午仪式开始之前还问我有没有打火机。” “她?” “就是昨天给我烟的那位。还是个设计师呢,我已经看上她那一身了,可惜是她做给自己穿的,就那么一件,买都没处买。” “……” “……” 不知为何他的表情似有一时的怔忪,方桥辛觉得奇怪,可又看不出什么端倪,便又多看了一眼,不料她只是分了这一眼的神而已,手里的打火机已经被他轻巧地掳走了—— 他就这么起身回了屋,方桥辛压根喊不住他:“你不是不要这打火机了么?况且我还得还给人家!”这打火机的牌子可不便宜…… “我替你还。” 陆觐然就这么留下了四个字以及一头雾水的方医生,走了。 派对过半,前脚还惬意得不行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