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的。” 珠嫂子看看茶,又看看她,再把左边鹤年睃一眼,那一位同样脸红着。珠嫂子脑子里忽然弹动两下,自己把自己吓一跳,忙拿了线梭子出去。 人一出去,两个人还要吵,却有些后继无力了,过了那个劲头。鹤年瞟她一眼,端起茶冷笑,“你看,你还说我,不知道是谁假话张口就来。” 语调却是温柔的,反有些宠溺意味。月贞心里受用,也不好跟他争了,翻了个眼皮,“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不信,明日等人来家,你也到屋里去哨探着啊。” 鹤年赌气道:“我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随你们如何见去,我懒得看。只是你看见他,不要感动得热泪盈眶才好,当着姨妈的面,岂不是不打自招。” 月贞待要还他两句,扭头看见他那副矜模样,又觉得好笑,憋不住笑起来。 她笑鹤年也跟着笑,两个人的笑声像是绕蝶飞蜂,带着无尽春意,烦心事一时都忘却了。 再坐了回鹤年要辞去,想亲一亲她再走,又顾忌着才吵了几句,拉不下脸,只在椅上俄延。月贞见他要走不走的态度,心里也软了,主动把手伸到桌儿上去,并不看他,“大法师,给你摸一下再走,省得你夜里回去睡不着觉。” 鹤年却又端正起来,“大白天的你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不摸可就拉倒了啊。” 眼见她要把手缩回去,给他一把揿住了,两个都笑起来。 鹤年去后,月贞有些困倦,回到卧房里衣不解带地随意躺下,见珠嫂子打帘进来。她落在床沿上,把月贞的肩推一推,“我问你。你……” 你了半晌,又没有后话,月贞把眼皮子掀开,“你要说什么倒是说呀,白叫人等大半天。” “我有些不好说。”珠嫂子睨下眼,又是轻蔑,又是纵容,“算了我还是问吧,不问恐怕我又得提心吊胆好些日子。你和鹤二爷,是不是?” 月贞闷不作声地阖上眼装睡,珠嫂子又推她两下,“你别跟我装样子,你逃不过的我的眼睛。上回你和文四爷的事情我就瞧出来了。” “你都看出来了,那还问什么?” 珠嫂子惊诧一下,微张开嘴,使劲往她屁股上打了一下,“还真是啊?!你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消停呢!” 月贞搓着屁股爬起来坐着,低着眼,“你可千万不能给一个人知道啊。” “我还敢告诉人?我还要命了不要?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的牌楼修在那街前,我要敢叫人知道这样的话,太太头一个不是问你的罪,是先把知道的人打死!还有鹤二爷,霜太太那样疼他,听见这种话,自然先不论儿子好不好,也要先将嚼舌头的人打死!” 月贞厚着脸皮笑,“对,所以你一点风也不能吹出去,要有第四个人知道,就是你说的!” 珠嫂子横她一会,倏地提着她胳膊打了几下,“你还真是敢呐!只怕你先前三番五次想到庙里去,就是为了勾引鹤二爷!” 月贞缩着脖子躲,不服气,“怎见得就是我勾引的他?怎么不说他勾引我呢?”说完看见珠嫂子不信的脸色,她自己也笑,“倒也是,明眼一瞧就是我勾引的他。” 珠嫂子怄得全无话讲,只得靠在床罩屏上哀叹,“做你屋里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见天跟着你在绳子上走,眼可见哪日就死无葬身之地。我看那时候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月贞为安抚她,便将琴太太知道此事的事情说给她听,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太太要追究早就追究了,太太如今全指望着息事宁人呢。” “那太太知道是鹤二爷么?” 月贞摇摇头,珠嫂子反手掐她一把,“要给霜太太知道了,我看你还活不活!还有日后进门的郭家小姐,人家可是真正高枝上的千金,要是知道一点风,看不给你小鞋穿。” 那“日后”太远,月贞摇着手睡倒下去,“别扯那么老远了,我这两日招呼于家的人,白天黑夜睡不好。我的好嫂子,你去忙你自己的事,让我睡一会。” 这里睡下去,琴太太那里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