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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僧 第85节


上他自己,他也得去斡旋,再不能置身事外。他把手往下垂,去握她的手,“你别想这样多,该侍奉太太就侍奉太太,别的事我自会去料理周全。我先把我那头的麻烦解决,至于你这头,等我从京城回来,再作打算。”

    月贞坦率地回握着他,“能成固然是好,不能成我也不强求了。其实你和郭家结亲也好,总不至于虚耗在家里,不成个样子。你原本就不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性子。”

    鹤年明白她眼下这种退缩不再是因为胆怯,便还有余兴调侃,“谁说我是无所事事?不是在教导岫哥崇儿么?给他们放了这几日的假,他们也该玩够了,明日叫他们到书斋里上学去。”

    说到此节,月贞心虚地低着脸,泪花还没干透,便露出尴尬的神色,“才刚我们太太使人传话,叫你明天再放他们一日假,要他们见客。”

    “见谁?”

    月贞讪笑着睇他一眼,又把目光缩回去,“蒋文兴。”

    鹤年蓦然间有些头脑发晕,“谁?”

    “蒋文兴,文四爷。听说他发了财,回钱塘来了。才给太太下了个拜帖,说是要到家来拜见。”

    鹤年只觉从心到牙根子都有些发酸,暗里磨了磨牙,“你方才那一篇通情达理的说辞,别是专门说来哄我的吧?故意做出那情非得已的样子把我劝开,好和他旧梦重温?”

    作者有话说:

    鹤年:忽然觉得神清气爽斗志昂扬。

    月贞:忽然知道了什么叫“报应”。

    琴太太:忽然知道了什么叫“因果轮回”。

    第75章 花有恨(五)

    风正轻柔, 袭入帘内也是带着馨香阵阵的,令鹤年的气愤也不那么强劲, 才口不择言说了那些话, 当下心里就有些后悔。

    月贞却是听得一蒙,眼眶内未干透的泪花儿也顾不得管了,睁圆了眼道:“你少冤屈我, 我要是有那样的想头,就叫我不得好死!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抓着不放。”

    话顶话的, 鹤年瞥她一眼,“他走了就是从前的事, 可眼下又回了钱塘,不是也能再续前缘么?”

    说得月贞噌地站起来, 向他那头微微压着腰, “你少拿什么前缘不前缘的做挡箭牌,我看你也不是针对蒋文兴, 就是不高兴我从前与人有点什么。要是你大哥新婚之夜没死, 和我过段日子, 你也一样忌讳他!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子,嘴里说得好听,说什么‘不计前嫌’,其实心里计较得要死,恨不得跟了他的女人别管从前往后, 也别管这男人是死还是活,都要替他一辈子守身如玉才好呢。哪怕还不认得呢, 也要为将来遇见他留好一份清白。”

    到最尾, 月贞自觉说中了天下男人的心思, 得意洋洋地叉住腰,下巴颏也歪到一边。

    鹤年也不知是不是有些亏心的缘故,脸色板得愈发难看,把脸偏向一边,硬着声,“这是你自己的见识,你才遇见过几个男人,就敢说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

    “嘿,怎么不是呢?我们太太没嫁给大老爷前头,就议过一回亲,就单是议议大老爷心里就不舒服呢,还怀疑霖二爷和惠歌不是他亲生的,疑心了这么多年,背地里给了我们太太多少气受?”

    鹤年向她的裙子斜睨一下,“好,你要拿人做列子,那怎么不说霖二哥?芸二嫂子也同人议过亲,还有澜丫头,你看霖二哥如此么?”

    月贞有些噎住,眼珠子一转,“谁知道你是像你大伯还是像你二哥呢?没准最像你爹呢。还说什么想法子推了郭家的亲事,恐怕是哄我的话吧,其实心里头不定多高兴呢,要做人家的乘龙快婿了,眼看就要在京城为官做宰了,你舍得推?”

    “你!”鹤年也一下拔座起来,两个人脸红脖子粗地正相对着,却见窗户上人影一晃,有人要进来了,又默契地坐回椅上,装得没事人一般。

    是珠嫂子进来拿她的线梭子,先走到前头来为鹤年添茶,看了月贞一眼,“哟,你脸怎么这么红?”

    月贞忙用两手捂住脸,眼睛扇一扇,笑着打诨,“大概是热茶气给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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