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唇。庭院里的叶簌簌地掉下来,落在乔天涯的背部,他抬手固定住姚温玉的下巴。 药味是苦的,姚温玉也是苦的。 这份苦蹿在唇舌间,化到胸腔里,变作了锥痛。乔天涯觉得痛,也觉得姚温玉痛。他在吻里抚摸着姚温玉的面颊,就像从来没有碰过元琢,要在此刻弥补自己。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乔天涯停下来,跟姚温玉鼻梁相碰。 “你撒谎,”姚温玉苍白的脸上笑了笑,“我是你第一个学生。” 乔天涯也笑了。 “乔天涯,”姚温玉抬指碰到乔天涯的眼睛,“人生不求大功德,平安顺遂富贵乐。我祝你功成身退,长命百岁。” 乔天涯神色不变,眼眶却红了,他说:“怎么不祝我觅得良缘,子孙满堂。” 姚温玉不想说。 “你也撒谎,”乔天涯说,“你早就会这首曲子了。” “元琢今生赴你三月约,”姚温玉收回手,“无憾了。” 风拂动他们俩人的袖袍,明明挨得这般近,却又离得那样远。 作者有话要说: 12:选自《资治通鉴》 3:选自孟浩然·《宿业师山房待丁大不至》 第269章 病变 朝廷下的禁令也挡不住阒都的闲言蜚语甚嚣尘上, 街坊巷道, 楚馆茶楼,所有人都在讨论女帝身世。城门封锁, 可是流言仍旧传到了八城, 正在弥漫向厥西。 “尽快让都军封门, ”明理堂议事时,孔湫道, “消息不能乱传!太学闹得不成样子, 都军也得去管。成碧是老臣,知道分寸。” 邵成碧跪在御案前, 他新着的官袍合身, 就是头发白透了, 看着不像武将。他声音很哑,说:“学生闹事不是头一回,轻重不好把握,就怕兵到了跟前, 反倒火上浇油。” “那也得管, ”岑愈站起来, 他是言官,自然明白利害,“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李剑霆昨夜没睡,坐在御案后边喝酽茶,几口喝完了, 道:“朕问心无愧,但是此次流言起的蹊跷,那张纸究竟是谁写的,刑部到现在也没有头绪吗?” “四处都在誊抄,”孔湫说,“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字迹是无处可查,”薛修卓看向岑愈,“但是岑大人再仔细看看这篇文章。” 岑愈昨夜看到纸张就五内如焚,哪有时间仔细看,此刻听薛修卓这么说,把文章又接到手中看了。他看了半晌,忽然站起身,端着文章走了几步,道:“几年前让阒都纸贵的文章是《茶石喟叹》,我看这篇文章和《茶石喟叹》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孔湫隐约记起这么个人,犹疑道:“是不是那个……” “‘利笔’高神威,”岑愈转回身,“是高仲雄啊!” 高仲雄眼高手低,在阒都当韩靳的幕僚,结果搞得八大营被萧驰野遛着打。当时韩丞要办他,他在丹城苟且性命,谁能想到最终会投靠沈泽川! “当务之急,不仅要扼制流言,还要尽快说服大帅出兵。”孔湫说,“沈泽川坐拥中博十二万守备军,论兵力,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硬拼。” “朕已发诏给启东,”李剑霆道,“要东烈王出兵跨过天妃阙,直击灯州。” 中博无援兵,沈泽川调遣敦州守备军到茨州,又留下锦衣骑驻守端州,樊、灯两州难免空虚。 “先不必慌张,”陈珍说,“中博守备军也是新建的,沈泽川如今能拿出来的只有敦、茨两州守备军,他连茶州守备军都不敢轻易调动。成碧,四万都军听你调遣,我们与沈泽川实际上是旗鼓相当!” “朕担忧沈泽川还有后招,”李剑霆起身来扶邵成碧,“如今朕只能把阒都托付于邵总督。” “老臣自当粉身碎骨以报圣恩,”邵成碧跛着腿,“事不宜迟,老臣今夜就策马出都,赶赴丹城,但临行前,老臣有一事相求。” 李剑霆看着邵成碧苍老的面容,不知为何,忽然心潮起伏,她扶着邵成碧,一时情动,道:“此战凶险,不论成败,只要朕还在,必定会替总督沉冤昭雪。” “老臣老了,还能为国尽瘁,便已经是圣上宠眷,其他的,能则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