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景元帝走过去便握住了皇后的手,蹙眉道,“昨晚不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吗?今晨为何不多睡会儿?” “习惯早起了。”皇后娘娘脱开手,为他舀了一碗羹汤,又为太子爷舀了一碗,递给他道,“你们父子俩有什么要说的便说罢,我坐这儿听一会儿,也不打扰你们。” 景元帝喝了羹汤,怒气又消了大半,他近些年修身养性惯了,既然消下去了,也没打算把这火再翻上来。 只是这件事的首尾不得不追究,终身大事上,君漓到底怎么想的,他也必须了解清楚,沉吟片刻,他沉声问道,“郭允提出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君漓一本正经道,“萧太傅品行端正,高风亮节,磊落光明,萧家千金贤良淑德,才华横溢,宜室宜家,又与儿臣青梅竹马,待儿臣查清萧家涉嫌勾结柔然叛党一案后,再作判断。” 上述成语皆是当天赐婚时景元帝亲手御笔,亲口赠言。如今太子爷原封不动搬过来,仿佛是在挑衅。 景元帝撩起眼帘,凉凉地盯他一眼,冷笑,“朕是问你这个吗,你是想气死朕好继承皇位不成?朕只给你一次机会,就这一次——你到底想娶谁?”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真费劲。 君漓放下手中的羹碗,拂衣起身,再撩袍跪下,抬眸郑重道,“儿臣今生今世,非安清予不娶。” 此言落,没等处在震惊和愠怒中的景元帝缓过来,他又立即叩首堵住任何反对,“多谢父皇成全。” 景元帝:“……” 皇后娘娘眼尾隐约浮起些看戏一般的淡笑。 如此,接下来要说的一切,就显得尤为水到渠成。 *** 太子府上。 锦笙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她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昨晚她被折腾了许久,也不知几更睡的,一醒来就饿得慌。 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爷还没有回来。仿佛自己这些日子都只需要陪他睡觉似的。 她无聊地戳他的枕头玩儿,嗅到帐中还残有淡淡的男|性的味道,便想起自己昨晚昏昏欲睡时还依旧被摧枯拉朽般地作弄,不觉已满脸通红。 他喜欢咬她的侧腰,她就喜欢啃他的侧颈,不过她还没碰几下他的颈子,他就已经揽起她的腰肢开始轻啄,每每弄得她很痒,忍不住嘤咛出声时,太子爷就会很坏心地说……软软这里好敏|感…… 就很好奇,他仿佛是在她身上不停探索,每发现能引起她酥|痒的地方,就会调侃她,并闹她闹得更厉害。 都说男人在没有尝试欲之前就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沟渠,一旦沾惹了欲,就仿佛洪水开了闸……反正她经历两个晚上之后,已经要对床产生阴影了。 发现自己趁着太子爷不在,竟想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锦笙狠狠鄙视了自己,又怪怨都是太子爷把她带坏的…… 缓缓坐起来,锦笙觉得小腹还是有些酸痛,不过没有昨天早上那么疼了,她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穿衣准备起床。 桌上有一张丞相府送来的帖子,亲启人是她。锦笙有些郁卒,虽说奸|情已经在安爹那里很明显了,但送帖子不送天枢阁,直接送到太子府上来,还是让她有种自己在偷……咳,然后还被亲爹抓包的感觉。 打开帖子看了眼,是上次爹和她说的来府上吃饭的事情,如今已经定下了时间,也就在后日晌午,爹的意思是希望她提前来,也不必等到晌午那么晚,可以去府里转着玩玩儿。 锦笙琢磨着后日早些去刚好能问问爹近些年有没有什么难破到背景几乎空白的大案。她思来想去许久,既然暂时找不出对付霍奕要留的底牌,那干脆为他量身制造一个好了。案子背景空白,那便由霍奕来填罢。 本想吩咐天枢阁的人去找的,这些小事倒也易如反掌,思忖了下又觉得,自己跟爹和哥哥他们能聊的本就不多,不如就拿这个当话题,免得届时尴尬。 正自己沉思着,有人敲响了门,锦笙从投在门上的影子看出来,是太子爷,且只有他一个人。 她一笑,赤足跑过去,一开门就跳起来抱住他,“我饿了!” 君漓眉眼都是笑意,看起来心情很愉悦,“嗯,我已经吩咐了。” “嗯……萧家的事情怎么样了?”锦笙挑眉问他。 “我会让他们平安出狱的,只不过在取消萧家婚约的圣旨下来之前,要先在牢里为难一段时间了。”君漓低声道。 锦笙摇头,“出狱之后的日子,会更为难些罢?想来届时退婚的圣旨大概会在萧月华身上随意找个错处,如此一来,萧家被赐婚又被退婚,岂不是成了笑柄?” 君漓抿唇,沉吟了下,轻声问道,“娇娇会怪我狠心吗?” 锦笙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