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麻烦。 锦瑟伸出细白娇嫩的手微微张开,“本来我是不屑于为难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能放过她了,待我去拧断她的脖子,咱们再好好谈一谈。” “你便是拧断所有人的脖子,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死了这条心罢。”沈甫亭淡笑出声,转身头也不回离去。 锦瑟眼中煞气极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怒上心头,也不顾长街会不会被人看见,一甩衣袖消失便在了街上。 沈甫亭转身看去,见人已离开,玉面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傍晚清风拂过衣摆,衬得长身玉立,他眼中神情平静淡漠,刚头仿佛烟云过眼,显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锦瑟一个身形变化便到了荣华苑中,一进屋中便踹倒了跟前碍眼的凳子,“一个小小散仙,竟然敢跟我说不喜欢?!” 凳子“砰”的一声巨响倒地,翻滚了几遭,在原地摇晃不停,衬得屋中一片死寂。 彼时屋外的天色已然渐渐黑沉下来,屋里灰蒙蒙一片,躲在暗处窝着的小妖怪们可是吓得不轻,一只只躲在一旁,小眼儿瞅着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锦瑟抬眼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镜里头的人美如幻象,即便生气也依旧好看,也不知他的眼睛长到哪里去,竟将她拒之门外! 锦瑟越想怒意越盛,上前猛地按下了面前的铜镜,笑眼含煞,“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的心肠究竟有多硬!” 第24章 当夜,锦瑟便让小妖怪们前去探听沈甫亭的消息,一个散仙不在九重天上修行,反倒来了人间做大夫,必然是有所谋。 她只要知道他究竟谋的是什么,就能抓住他的软肋,让他心甘情愿的臣服自己,却不想派出的小妖怪们一夜未归, 第二日倒是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那小橘猫本就肥嘟嘟的,现下更是被揍肿了一圈,圆乎乎的都不用走路,随便一团就能当球滚了。 领头的小猴妖也是被揍的不轻,连眼儿都睁不开,灰溜溜凑到她跟前哼哼唧唧。 锦瑟扫了一眼,很是不悦,“沈甫亭揍了你们?” 小猴妖连忙开口哭诉,颇为摧心剖肝,“小的们都没有机会见到那个散仙,就被他的下属扔了出来,咱们还有几只妖被打了屁股,实在是太伤妖的自尊了,嘤嘤嘤~~” 这些小妖怪虽说整日里吃喝玩乐,但探听消息可是一把好手,最是机灵善躲藏,可没有这么好抓,现下不当被抓了,还被挨个揍成了调色盘,委实没有脸面。 锦瑟性子最是护短,往日自己折腾小妖怪们倒也无妨,可若是旁人将手伸过来,那可是不许的。 她垂眼静看眼前一只只小妖怪,未免太鲜艳了些,竟然没找到重样的颜色! “调色盘们”没完成她的任务,颇有些心虚,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就是不敢与她对视。 “你们等身上色儿褪了再出去晃荡。”锦瑟缓步往外头走去,模样颇为阴森森。 小调色盘们颤巍巍应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颇有怕乎乎。 天际泛亮,清晨的长街上来来往往也有了热闹的迹象,偶有叫货郎从街上路过,拐进了狭长的巷子,一路叫卖而去,声音悠长回荡巷口。 沈甫亭来了京都,没有住进葛府,而是就近寻了一家客栈住下,这事自然是瞒不过锦瑟。 说来也巧,她刚近客栈,便见沈甫亭从客栈里头走出来,径直往另一个方向去。 她脚下一顿,眼眸微转,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沈甫亭并没有去很远,而是去了长街上的茶馆静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锦瑟远远见他进了茶馆便停了脚步,跟的太紧只会让他察觉。 这家茶馆不大,布置却极为雅致,分为上下两楼,楼上一面为竹林,风拂竹叶沙沙响,一面临街,可观众生万象。 沈甫亭坐定片刻,一位衣着简朴的老者上了楼,身后随行的仆从规矩极严,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气场极足,却被完全不减老者周身威严,这是为官多年才能有的气势。 老者上了楼,径直往沈甫亭这处而来,“想必这位公子便是沈大夫罢,老夫乃是禀儿的祖父,此番来是特地答谢公子当初对禀儿的救命之恩。” 沈甫亭没有意外,起身迎道:“老先生不必言谢,在下也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老者随手挥退了身后的侍卫,笑着坐下,似要和他促膝长谈,“谢是必然要谢的,沈公子不必客气,有什么想要的与老夫说来便可,老夫必然竭尽所能,绝不推辞。” 沈甫亭复而坐下,并未开口,而是伸手翻过了茶盏,这一处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