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突然想起刑炎说他每年都剃头,是为了戴头盔吧。秦放问他:“你玩这个多久了?” “太久了。”刑炎扬手跟对面的一个人打了个招呼,“年纪不够考不了证的时候都是五哥带我。” “你坐斗里?”秦放笑了下问他。 “嗯,”刑炎点头,“我十岁就坐五哥的斗里。” 秦放扬了扬眉毛:“你怎么接触到的这个?” 刑炎把头盔戴回头上,还没有扣面罩,淡淡道:“我爸喜欢。” 已经有人开始走了,刑炎跟秦放说:“戴上。” 秦放边戴边笑了下说:“我有点期待。” “我说过你会喜欢。”刑炎看着他说。 秦放在头盔后问:“会上瘾吗?” 刑炎肯定道:“上瘾。” 过闸口的时候刑炎面罩还没扣下来,他侧过头,对秦放说:“要上高速了。” 秦放说:“我知道啊。” 刑炎看着他眼睛,平静地问:“会很快。怕不怕?” 隔着两个头盔,秦放突然有种感觉,他发现刑炎的眼睛有时候非常蛊惑人。比如现在刑炎问他怕不怕的时候,那双眼睛竟然让人觉得有种疯狂的温柔。 疯狂和温柔,多不相干的两个词,但它切切实实的同时存在于刑炎的眼睛里。 秦放直视着他,“嗤”的一声笑了,随后抬手扣了刑炎的面罩,胳膊直着向前朝远方一指。 刑炎在面罩后勾了勾唇角。 车在高速上飞驰,身前身后都是车队的边斗或摩托,隔着头盔一切声音都不刺耳。眼前是疾驰而过的风景,身后是被抛之而去的一切。他们在风的缝隙中穿行,像是要挤进时空的裂洞。 这让男人的肾上腺素激增,甚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起来。从灵魂到生理都觉得满足,觉得爽。 也只有这样“飞”在路上,才能真正明白为什么刑炎叫它“踩风”。风踩在脚下,所有一切都在脚下。 时间没有尽头,路没有尽头,男孩子的青春和奔跑在这样的时刻,也没有尽头。 中午在服务区休息,秦放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刑炎问他:“感觉怎么样?” “爽。”秦放撸了把头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刑炎抿唇轻笑:“怕吗?” 秦放晃着头:“刺激。” 确实刺激,灵魂剧烈激荡,至少在路上的时候是真真正正的松弛和自在。 简单在服务区吃了点东西,歇了段时间,补了油,车队再次上了路。 下午车队就没那么规整了,速度有快有慢,逐渐拉开了距离。追求速度的在前面看不着影,想慢慢逛的都在后面坠着匀速溜达。刑炎本来没开太快,顾忌秦放第一次坐。后面的车陆续超了上来,有个哥们儿超过去的时候还挑衅着吹了长长一声哨子。 说话肯定是听不清了,秦放拍了下刑炎胳膊,刑炎往他这边侧了侧身。 秦放手往前指了下刚才那辆车,手迅速向前甩了出去。 刑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戴着头盔点了点头。 于是下午的车程秦放一直到终点都始终是兴奋的,神经极度亢奋,很久很久没有过这么开心,或者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彻彻底底的开心。 侉子飞不过摩托,跟其中的几辆改装的比赛用车更是比不了速度,所以有摩托超车就算了,但他们前面不能有侉子。侉子从后面超上来秦放就示意刑炎飞过去,后来刑炎不用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