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铺的老板娘推开门板,细细的尘土氤氲在秋日的阳光里,老板娘回头看见宋焰,打招呼:“小宋,今天休息啊?” 宋焰回以一笑:“是。” 这边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一个个地招呼问好,宋焰一一应答,许沁瞥他一眼,见他笑容爽朗,眼睛弯弯,像太阳一样好看。 她才想起,上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笑容,是好多年前了。 而此刻的笑容也不是给她的。 老板娘还在闲话家常:“小宋啊,我们家腌了酱鱼干,叫翟淼放学了去家里拿啊。” 宋焰:“谢谢张婶。” 老板娘笑眯眯的:“甭客气——”眼睛瞥见他身旁,瞅了又瞅,“哟,这是孟沁吧?” 许沁答:“许沁,姓许。” “哦哦。”旁人并不在乎,也不挂心,倒是更好奇这大清早的两人怎么一起出来。但嘴上都没多的话语,忙着开张去了。 那年他们也在五芳街上进进出出,他搂着她的肩膀,或拉着她的手。不似现在,隔着距离,路人匆忙地从两人间穿过,也不会察觉这两人是一起的。 谁也没有说话,不知是否有人忆起那年的时光。街还是那条街,人还是那群人。当年还紧紧依靠在一起的孩子,现在各自无声前行。 连宋焰也变得格外沉默。 走到早餐铺停下来,宋焰回头问许沁:“吃什么?” 许沁说:“豆腐脑,红油面。”是这家的特色,以前他和她常吃。 宋焰短暂地停了一秒,像是放空了一瞬,才回神对老板说:“各要两碗,再加一笼烧麦。” 转身要进门,许沁说:“还要麻团,油条,豆浆。” 宋焰顿了一下,侧眸看她一眼,有些怀疑她的食量,但什么也没说,回头再看老板:“麻团和油条豆浆。” 店内分外简陋,墙壁地板都是木制的,时有油污,不甚干净。天花板很矮,比宋焰高不了多少。 两人刚坐下,店员就端上两碗豆腐脑,上边浇了黄花菜卤汁,厚厚的一层。 当年宋焰第一次带许沁来这儿吃豆腐脑时,许沁瞪大眼睛:“这稠稠的东西是什么呀?豆腐脑要放糖的,这怎么吃?” 宋焰则挑眉:“豆腐脑放糖?脑子有病吧。” 两人就豆腐脑是甜是咸争辩了一个星期,可后来许沁也接受了咸味的豆腐脑,咸的甜的,各有滋味。 …… 宋焰没有多的话,埋头飞速地吃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