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伶一个人走进空空的客厅,脱下湿漉漉的衣服,随手仍在地上。家里越来越杂乱,要是许毅不进门,她绝对不会打扫。 她瞥见桌上摆着一份资料,那是系出游的行程表。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参加,上大学也几个月了,她对班上同学,依然毫无所知,因为她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另一个人。 「哈啾!」窗子没关好,一阵风吹来,梁诗伶打个哆嗦。 她走过去想关起窗,却发现一个掛在墙上的吊饰。这似乎是很久以前,一个男孩送她的娃娃。 是某一所不知名的国中,一个不起眼的教室,几个人静静地坐着,各自读书。 梁诗伶带着圆框眼镜,是特别有气质的,她在最靠窗的位子。阳光从东方照进来,早晨,透着一股生命力。 男孩悄悄抬头,望着窗边的背影,他就这样,度过了短暂的国中时刻。梁诗伶不知道,有人曾经如此喜欢她。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不要急着拒绝我。我相信你并不讨厌我,只是现在,你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我会等你,等到你找到最好的自己。」这是男孩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知道,梁诗伶也曾心动,只是还未长大,不懂得面对这感情。 什么是最好的自己?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是第一个,肯定梁诗伶的人。 梁诗伶第一次,尝到心动的滋味。 又一阵风吹来,梁诗伶才发觉,自己站在窗边发抖。她跑进厕所,赶紧冲个热水澡。 对面传来开门声,应该是许毅回家了。梁诗伶早已忘记,他还住在她对面。 躺在床上翻了翻身,梁诗伶全身裹着棉被,她睡不着,反覆思考着,国中时候逝去的本该属于自己的初恋,而现在,她又为什么,再度将要到手的幸福,偷偷推远? 她想为自己,勇敢这么一回就好。 这样的信念,伴着她进入梦想。 翌日,当太阳悄悄照进房间,梁诗伶已张着眼,愣愣看着天花板,超过半小时。 她确定自己是清醒的,可是又有一种感觉,眼前的窗户正在不停晃动,头晕晕的,像身处于一艘船上。 她想再睡一会儿,一定是最近天天都失眠,才会出现幻象。 「咳咳咳!」喉咙突然被什么卡住,她拼命地咳个不停。 不对,是感冒了,很久没感冒。 星期天去哪里看医生?难道这样就要掛急诊?太夸张了。 去药局买药吃吃就好,不要麻烦任何人。 梁诗伶费了一番功夫,才穿好厚重的大衣,摇摇晃晃地走出家门,她全身不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踏进捷运车厢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究竟是要去哪里?药局在哪里?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靠着车厢沉沉睡去。 周遭的人进进出出,她没有感觉到。 「下一站,新真医院。」耳边响起这熟悉的声音,新真医院,新真医院,是她战战兢兢跟踪他的目的地。 梁诗伶惊醒,慌慌张张拿起包包,跑下车厢。 站在来来往往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