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发椅背顶端,“没有。” “你不用骗我,是当年和你一块儿的孩子吧?”老爷子缓缓道,“我没有反对你的意思,你父亲也不会反对。那就趁着这次机会回来趟,跟萧家好好说清楚,不能耽搁了人闺女。” 胥景然拉开百叶窗,仰望灰蒙蒙的夜空。 半小时后,商晏推门进来。 “你父亲让我劝你回去一趟。” 胥景然不想聊这事,笑了笑,转移话题:“陆骁找了你做靠山?” “他们家搞房地产,在茳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到这,商晏笑了声,说:“世界真小,我前两天才知道原来你们还闹腾上了。” “就等着看戏是吧,你这个人够坏的。” 商晏勾唇,坐进沙发里,长腿交叠,“是给你看。” 过了一会儿,简嘉成进来送酒。他笑着走到胥景然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然爷这干嘛呢,一脸惆怅?” 商晏道:“小简,你先出去,我和景然聊一聊。” “那dj小妞一会儿我让她先别走?” “不用,我不是来看她。” “好,宴哥。” 简嘉成出去后,商晏轻启薄唇:“景然,坐下。” 胥景然转过身,就近坐了。 商晏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个岩石杯往他的方向轻轻推。 盛着焦黄色酒酿的岩石杯自由滑行二十公分,稳稳停下。 胥景然拿起酒杯啜了一口,低头,黑色额发挡住他眼中的情绪波澜。 商晏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说过,你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够成熟。” 胥景然阖上双眼,“我提前成熟了好多年,如今只想不成熟。” 在长达十年的岁月里,他如履薄冰,每天都生活得一丝不苟。他严格遵守胥家人对他的要求,不敢有丝毫的违逆。选修的才艺,社交的锻炼,出现在圈子里的形象,一切都以他们的喜好为主。胥闻深让他放弃物理,他也说放弃就放弃了。 但如今,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父亲有他的难处,我不劝你谅解,我知道你也不会听我的话跟他好好聊一聊。景然,我只说一句,你来茳城复读,就相当于把你的软肋暴露在你父亲面前。” 胥景然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说:“我了解他,他有自己的原则,不会插手鹿念念的事情。” 商晏抬眸,“你那个曾经的结婚对象呢?” 胥景然搁下岩石杯,杯底与桌面相撞的响声在夜色中听起来格外清脆。 “我和她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充其量只能算一起长大的玩伴,算不上结婚对象。” 胥家与萧家是世交,老爷子可能是吃了掌握不住儿子辈婚姻的亏,所以经常要胥景然带着萧沐玩。他都是带着萧沐混人多的聚会,以减少私底下的接触。 后来有一次聚会后,萧沐偷偷亲了他,她说:“景然,你以后是要娶我的。我爷爷和你爷爷做的主,你就算不情愿也只能娶我。” 他从她身侧退开,语气果决地表明拒绝的意思。 她笑,“我喜欢你就够了,因为我知道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别人。” 商晏用酒杯碰了下他的酒杯杯口,微微笑。 “首先,你要处理好个人感情方面的问题。萧沐没有对不起你,你虽然没有和她谈过恋爱,没有明确过关系,或许也没有暧昧过;但你们曾经以潜在结婚对象的方式相处,不管你是不是这么认为,但至少她这样认为,所以你必须给她一个交待。” 胥景然:“我和她说清楚了。” 商晏笑了笑,道:“只是你自以为的说清楚。我建议你直接跟她摊牌,这样才算是一个交待。” “告诉她什么?” 商晏浅笑,“你喜欢上你那小姑娘了,不是吗?” 胥景然缄默下来,侧脸线条英挺冷峻。 商晏缓缓道:“但是你暂时不能把她牵扯进来。景然,还记得我要你记住的话吗?你不能要求别人来成全你的归属感。” ** 过了几日,晚自习的时候胥景然检查完鹿念念的课业,说:“我周五周六请假,我们保持微信交流。做完的题及时发给我看,知道了吗?” 鹿念念托腮看着他,“你要回云城待几天吗?” “嗯。” “和你前女友一起回去?”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鹿念念。” “我……开个玩笑。” 胥景然抬头看了看布告栏上方的时钟,“上回教过你怎么做记忆树了,你做一份生物的。开始吧。” “可是教辅书上不都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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