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你竟敢对着本官咳嗽!!” 张敞惊恐的向后跳了跳,却不曾想,系在最外面的一层布巾突然滑落,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颜绾眼角微微抽搐,“张大人的画风还真是,清奇啊。” “何为画风?”棠观蹙眉。 张了张唇正要解释,她却瞧见不远处的张敞“撒着欢儿”跑到角落,手忙脚乱的将那布巾重新系了回去,随即又满脸防备的挪回了离那男人几步开外的地方,尽量伸直手臂将药壶对准了药碗,动作滑稽的倒了一碗药,然后才谨慎的走向了下一个病患。 颜绾愣了愣,接着却是笑了,“殿下您是拿着刀子逼张大人了么?” 棠观侧头看了颜绾一眼,“自然没有,”顿了顿,他转回了视线,“我从前待人……似乎过于武断。” 从前他只以为,对便是对,错便是错,是非之间不会再有第三者。自打见到张敞的第一眼,他便已为这位并州刺史贴上了“趋炎附势”的标签,甚至不愿与他多言一句。 而经过此疫后,他虽并未对张敞有多改观,但却是已经有些动摇了。 难得能听见耿直的肃王殿下反省自己,颜绾诧异的挑了挑眉,但却也并未多问,“张大人一直对根雕情有独钟。我曾听人说,有钟情之物的人,心肠不会是硬的。” 有了钟情之物,心里就有了柔软。 心里的柔软,是盔甲,也是破绽。 无暇最先看见了门外的颜绾,眸色微动,放下了手中的药碗便走了过来。 “小姐。” 没有什么多余的问候之言,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颜绾扬唇,“我没事了。” 像是看见无暇就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头,小声问道,“如今城中的疫情已有好转,殿下……是否应该开始着手调查那日滋事之人的身份了?” 闻言,棠观眉宇微凝,面上也掠过一抹冷色。 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颜绾微微瞪大了眼,“莫不是那人又服毒自尽了?” “未曾服毒,却也不肯多说一个字。”棠观沉沉道。 颜绾抿了抿唇,犹豫着说道,“不如……让我试试?” “你?”棠观皱眉。 === 顾平将那滋事之人关押在了雁城府衙的地牢之中。 地牢里阴暗湿冷,颜绾刚一走下石梯,便感到扑面而来一阵寒意。 “小姐?”无暇从身后扶住了她,嗓音泠泠却是询问的口吻。 她此番来“逼供”,特意带上了无暇。毕竟无暇是死门门主,对于审讯逼供这一出还是极为擅长的。 万一自己没得手,或许无暇可以。 “无妨。”她朝无暇扬了扬唇。 走在前面的棠观回头,见颜绾似有不适,皱了皱眉,“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该来这里……” 说着,便几步上前,想将她带出地牢。 “殿下,”颜绾连忙侧着身挤到了棠观前面,头也不回的朝那阴测测的地牢里走了进去,“来都来了,哪里能就这样回去~” 棠观无奈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走错了。” 说着,便朝另一处的通道走了过去。 “……” 颜绾默默的退回原地,跟了上去。 狱卒一见棠观,立刻小步在前面,打开了最内里一间暗室的门。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