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棠观蓦地沉了脸色,提步便要出门。 “殿下!”顾平一惊,连忙上前几步拦住了他,“殿下你要去哪儿?” “城门。”棠观神色阴沉。 张敞扶着门框气喘吁吁,“殿,殿下,去不得去不得……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现在城门口聚了不少百姓,乱得很!” 棠观眸色微冷,眉目间虽覆着寒霜却难掩旷野之气,“比起疫情,民情才是更加要紧的事,张大人难道不明白?” “……”张敞额上沁出了些冷汗。 -- 雁城城门。 “放我们出去!” “为什么要封锁城门?!我们明明没有染上疫症,为什么要和那群奄奄一息的染疫之人待在一起!!”一人忿忿的扬手指向了身后。 “听说这病的传染性极强,要是我们留在这城里,也染上疫症可怎么办?!!”另一人附和道。 “我家孩儿还小,可不能染上疫症啊……官爷你行行好,就放我们出去吧……” 人群朝城门口的士兵蜂拥而去,议论声,叫嚷声,哭喊声还有士兵们的呵斥声掺杂在一起。 奉命封锁城门的统领板着脸冷声道,“肃王有令,今日起,城内外除持通行令牌之人,其他人禁止出入。” “肃王?!” “就是幽居并州的肃王?” “除了他,咱们雁城哪里还有第二个王爷!” “肃王这是什么意思?!”有人愤怒的嚷出了声。 “为了不让疫情扩散,肃王这是要让我们一城的人陪葬吗?!” “这是不仁啊……” “难怪都传言说,肃王性格乖张暴戾,他,他哪里考虑过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啊!” 所有话锋都突然转向了下令的棠观,如此一番煽动后,城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而民怨也越积越深,逐渐有了鼎沸之势。 不少人已经开始不管不顾的冲向了拦截的防线,冲突愈演愈烈…… “城门不可开。”就在守门的将士就快有些扛不住时,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自人群后响起。 声音虽不轻不重,但却凛冽威严,仅短短五个字,便直直穿透了所有杂乱的吵嚷声,突如其来,却稳稳的镇住了局面。 正在与士兵们抗衡的人群突然陷入一阵莫名的寂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视线齐刷刷的移向来人…… 来人一袭玄色窄袖锦袍,金冠束发,颀长的身姿挺得笔直,虽用布巾遮了下半边脸看清不清面容,但周身气势不减,冷峻中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乍一眼觉得高不可攀。 而他身后,还跟着刺史张敞,和一面容俊朗的黑衣青年。 不少人已然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却也有并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梗着脖子问了一句,“你又是什么人!” 顾平面上已然有了怒意,上前一步,刚要出声,便见一边的张敞已经窜到了棠观身前,指着那群人跳起了脚,“肃王殿下在此,尔等不得放肆!” 守城的统领面色一凛,连忙疾步上前,单膝跪地,“末将参见肃王殿下。” “肃王?” “他就是肃王……” 人群内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起来。 见紧张的局面因为棠观亲自前来而稍稍有了缓和,张敞的腰杆又挺直了起来,“大胆刁民!见了肃王还不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