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绾蹙眉。 “主子!您怎么能随便就吃那孩子的粘糕呢?!”顾平担心的走了过来,实话实说,“那粘糕也不知坏了没有……” 闻言,颜绾都忍不住瞪了顾平一眼。 “无妨。”棠观声音冷冷的,但却没有丝毫寒意,“那是她的心意。” 颜绾抿了抿唇,一边跟上棠观的脚步,一边却还是没忍住,“虽是她的心意,但却也是她的果腹之物……殿下你这样吃了,虽全了她的一片心意,但可知道明日又或是后日,她可能就要饥一顿了……” “尊重比怜悯更加重要。” “……就因为你的尊重,软软她今夜可能会挨饿。肚子都没法填饱,还谈什么尊重?” 棠观脚步顿了顿,恰恰在一盏花灯下立住,微微晕开的灯光扑朔在他英俊的面容之上,“人生在世,总有些什么在生存之上。” 颜绾愣住,将棠观的话细细回味了片刻,才终于反应过来。 对着他离开的背影跺脚,她忍不住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人要是死了还要其他有什么用!” === 颜绾和棠观是从后院翻窗回到了客栈,他们的确没有迎面被慕容斐抓包,但却在进屋后的不一会儿,就被几个护卫“友好”地请到了慕容斐的屋子。 屋内烛火明亮,窗户边的案几前,慕容斐负着手转过身,面色阴沉,只是站在那儿不说话便能散出一种彪悍的生杀之气,看得颜绾有些心惊肉跳。 “王爷和王妃是将末将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吗?” 没有丝毫客套,也没有丝毫顾忌,慕容斐开门见山的就切入了主题,嗓音里隐隐透着些暴躁。 颜绾提着手里的兔子灯,心虚地往棠观身后站了站。 无暇没有什么反应,手提花灯依旧面瘫着一张脸。而豆蔻却跟着她颜绾的脚步悄悄挪了挪步子,抱紧了怀里的白雀灯,生怕面前的“煞神”一个怒发冲冠,就将自己的白雀灯给扔了出去。 躲在棠观身后,再对不上慕容斐那凶悍的目光,颜绾眼观鼻鼻观心,也一声不吭的揪着兔子灯的耳朵。 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肃王殿下这样的大丈夫顶着…… “慕容将军,是本王想见识见识这民间的上元节,所以才带着王妃去城中看了看。” 棠观瞥了一眼身后的颜绾,淡淡的开口,不负所望的将一切都独自扛了下来。 闻言,慕容斐沉下脸,因为焦躁口吻变得刻薄起来,“肃王殿下在如此境遇下竟还有兴致去赏花灯?前几日的伏击殿下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吧?若是想体察民情,殿下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往后的机会可多着呢!” 如此,便是在讽刺棠观不过是个幽居封地的废太子,以后的日子几乎和庶民无差?颜绾微微蹙眉。 一旁的顾平虽听不出那么多弯弯绕,但却也感觉到了慕容斐语气中的不善,刚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棠观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棠观垂眼启唇,声音虽冷但却谦恭,“是本王疏忽大意,绝不会有下次了。” 顿了顿,他却是侧过身,幽幽看向装聋作哑的颜绾,“你说呢?王妃。” 棠观一侧身,慕容斐那阴恻恻的眼神便径直射向了颜绾。 脖颈一凉,颜绾悻悻的抬起头,面上几乎没露出什么破绽,只是扬唇微笑,“呵呵,殿下说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