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模糊了:“疼得腿软,走不动路了。” 裴咎也不知她是真疼还是假疼。不过,那么长的针扎进去,哪怕不疼,心里也会觉得疼。 他蹲了下来:“我背你。” 凝儿趴了上去,仍旧在哭:“好疼好疼。” 陆紫被凝儿气得心口疼,她不知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子有什么好的,这般做作,居然还能入了裴咎的眼睛,让裴咎另眼相待。 裴咎背着她上了马车,到了马车上,凝儿还在哭,她的眼泪太多了,怎么哭都哭不完。 偏偏哭起来的样子还十分好看,眼睛红红的,很惹人爱怜,像是被他故意欺负了一般。 裴咎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他拍了拍凝儿的肩膀:“你别哭了。” 凝儿“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脸朝向了另一边继续哭。 裴咎道:“你哭起来太丑了,别哭。不哭的时候更好看。” 她哭得更惨了。 裴咎用手给她擦了擦眼泪,他的掌心常年握惯了刀剑,十分粗糙,擦得她柔嫩肌肤白一块红一块的。 裴咎道:“是陆姑娘错了,她施针太疼,你不要哭,改日我给你换其他大夫。” 裴咎想要的,并不是延长凝儿一个月的寿命,他想要的,是凝儿能够活下去。 既然陆紫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他只能再换一名大夫。 陆紫已经是楚地最为出名的女神医,年纪轻轻便名扬楚地。陆紫曾得罪贵人,医馆被烧,裴咎前些年曾救陆紫一命,因而,陆紫这些年也听从于楚王府。 除了陆紫之外,没有合适的女大夫,不过,生死一刻,也不在乎男女有别了。 她哭了一段时间,也觉得困了,裴咎给她倒了一杯茶:“喝水。” 凝儿喝了一口茶。 裴咎道:“这段时间,你要不要去王府里住?” 凝儿摇了摇头:“不要,我不喜欢王府,我就喜欢山上。” 她看情况若不对,是要随时逃跑的,王府戒备森严,人多眼杂,不利于她的行动。 裴咎见她哭得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顿时觉得心烦意乱。 裴咎不喜欢凝儿这般哭,她一哭,总是让人觉得心慌,想要给她什么,又不知她会想要什么。 “那就在山上。”裴咎道,“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凝儿咬了咬唇:“我想吃冰糖葫芦。” 等到了地方,凝儿坐在了小毛驴上,裴咎给她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凝儿咬了一口,道:“裴大哥,你就放弃找大夫吧,我也不想着长命百岁。啊,你不知道,余生漫漫,别人尝到的都是甜,就我尝到的是苦。” 裴咎抬手在凝儿的头上敲了敲:“别胡说八道。” 她狡黠一笑。 说实话,别人在裴咎面前说谎,裴咎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唯独凝儿,她漫不经心说话的时候,永远让人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凝儿肩膀处被针扎的地方,一直隐隐作痛。 她咬了一颗冰糖葫芦:“我不吃了,吃不下了,裴大哥,你吃不吃?” 裴咎道:“吃不下就扔了。” 凝儿小声嘟囔:“浪费多不好啊。” 她又咬了一口,咬过之后,悄悄偷看裴咎一眼:“很好吃的呀,你真不吃?” 说着,凝儿举到了裴咎唇边:“咬一口嘛。” 裴咎颇为嫌弃的咬了一口。 酸溜溜的,也不知有什么好吃的。 凝儿把冰糖葫芦塞到了裴咎的手中:“你吃。” 她抱着小毛驴的脖子,趴在驴背上睡着了。 等到了山上,裴咎将凝儿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她睡得很香,可能这些天都没有睡好的原因,在白天时,她睡得格外沉。 裴咎给凝儿盖上了毯子。 她的手突然握住了裴咎的手。 裴咎的手指十分修长,手形十分好看,指腹虽略有些粗糙,却也给了人足够的安全感。 凝儿的手则是柔若无骨,小小的,很细致的肌肤,雪白晶莹,唯有指甲处一点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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