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袭向年轻人脖颈的力道落到了脸颊,手臂脱臼和牙齿脱落同时发生,年轻人没能惨叫出声,就被应安年干脆利落补的一个肘击给击晕了。不算那个小细节的话,他俩配合得还挺好的。 骆克和其他人已经跑了回来,数双手合力将年轻人绑得严严实实。文灏被扶起来,旁边的人叠声问他的情况,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高大的身影就挤过来一把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感受到应安年细微的颤抖,文灏一手探下去握住他的手腕,一手轻拍他的肩背,安慰:“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嘴里这么说着,他却觉得这种斜斜窝在应安年怀里的姿势有点别扭,后面走路也有点别扭。反复表示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舒服,毫无异常地应对完众人的关心和当地警方的初步问询,文灏回到酒店一脱鞋,好吧,脚背都肿得发亮了。 这时候,他和应安年已经把骆克、小赵、来钱众人和法斯特派来的医生都送走了,只留下他们为他头上那个包准备的一大堆药品。事发到现在应安年一直对他寸步不离,此时自然就发现了。 “只有脚和头上的小包,我都不怎么痛,衣服就不用脱了吧?”文灏和应安年打着商量。 其实他是完全不痛,但不能这么说。这也是他之前能死死扒住那个年轻人,拖延其动作速度的一大原因。 普通的肉体打击无法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害,就算身上还有伤,过几天自己就好了,没有脱衣服检查的必要。本来当着人脱衣服也没什么的,但这个人是应安年,文灏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 应安年的脸还是黑的。那种情况下,如果他是文灏也会做出一样的反应,要是没有文灏,今天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惨状,可怎么就叫文灏给遇到了呢?他止不住地后怕,后怕里裹着对木仓手和自己的愤怒。 应安年鲜明地意识到,文灏的能力会让他更容易察觉他人的危险,而依他的品性,这意味着他会更容易进入危险。 但现在不是深想这些的时候,他得先确认文灏的身体情况。精神稍微镇定下来,应安年就回想起第一天见到文灏时,他一脚底的血还似无所觉的样子。仿佛是种自然平衡,极度的敏锐与极度的大条在他身上共存,一样地令人心惊胆战。 后怕和着急让应安年没能控制好语气,第一次对着文灏凶神恶煞地发出命令:“脱!” 在文灏磨磨唧唧开始脱衣服后,他又走到墙边把空调温度调高。 见应安年转身,文灏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快速把衣服裤子扒了,只留下一条白色平角胖次,纤长莹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脚上有扭伤,应安年没让文灏下地,此时他坐在沙发上,最后一件t恤已经撩到下巴,抛开背景,就像某种邀请。 应安年一回头就看到这种场面,跨过来的脚又退回去,手指将空调再按高两度,男人背对着沙发深呼吸,对自己进行了严正警告。 平心静气——假装平心静气,应安年步伐平稳地走到沙发边,尽力用单纯的目光看青年的身体。文灏已经粗略看过身上,这时抬头道:“看吧,真的没事。”说着他还展示般的伸开双臂。 应安年原本也没看到其他伤痕,文灏这一抬手,两个手肘上的擦伤就暴露了出来。对长发青年的疼惜终于转移走了应安年的注意力。“别动!”他不满地命令。 这次的语气要轻得多,里面毫无威慑力,文灏还要开口,温柔放到他肩上的手掌让他立时噤声,乖巧地任应安年轻柔地撩开他的长发,仔细检查他的背,又顺从地翻身让对方看腿后面。 除了手肘上的擦伤,只有肩背和腿侧有几块大小不一的淤青,确实不算严重,应安年的心落下。紧绷的神经一松开,只是蛰伏的巨大吸力卷土重来,翻着倍地要让他去触摸、感受眼前这具身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