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闹闹,小孩的蓄电池能量到底,乐乐在回程的路上就睡着了。文灏见他嘴唇蠕动几下,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那一定是个很美好的梦吧。 文灏不会睡着,不能做梦,可能永远体验不到做梦是什么感觉。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身在最好的梦境。 雨一直没停,风也加入进来。文灏将乐乐抱在怀里,把漏风的地方都裹好才下车,应安年脱下大衣,由前向后把他们罩在里面。 这段时间日常的积累加上对冯明阳的帮助,文灏的身体不止恢复了,还有了实体化的转变。他发现,直播在这当中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没有看到之前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知道他们具体的问题是什么,但他的行为显然为他们解开了疑惑。 这也是他在凑够礼物钱后,选择继续直播,而且要做更有质量的直播的一大原因。利人利己的事,为什么不好好做呢? 文灏现在感觉很好,良好的身体状态和愉悦的心情让他精神抖擞、脚步轻盈,已经不需要再故意挨着护身符人类。不过盖着应安年的衣服,闻着上面的淡淡味道,他还是条件反射地感到了另一种舒适。或许这就是安全感? 他是舒服了,“护身符”本人不习惯了。最近两三天,长发青年离他的距离就没有缩到十厘米以下过。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正好寒风变烈,男人靠过去,侧身挡在文灏身前,手臂也搭到青年肩上,拥着他往里走。 这个动作没有更多的含义,只是对美好的靠近。 应安年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身边这个人对他有巨大的吸引力。 发现自己的取向后,他的喜好一直很明确。过去的两任都同他年龄相近,一样冷静沉稳、重视事业,他们的关系里没有黏糊糊的相处、偏离自我的依赖,互相尊重,互相扶持,但也仅止于此,最后好聚好散,也没有太伤感。 应安年以为自己不会对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水嫩同性产生兴趣,过去也确实如此。他行事坦荡,不在意无关人等的目光,因此把文灏留在家里也不觉得有什么,走出去被路人误会也不会改变什么。 但怎么就不同了呢? 是因为这个人成熟又童稚,强大又弱小?是因为他让另一个自己自如伸展? 应安年无法定义文灏,也无法定义自己的感情——欣赏、怜爱之外还有其他,包括肉欲。 最后他想,这本就不是一个能被定义的人,他是亿万人中才能出现一个的存在,不能把他看作一地一隅的风景。走近他,就像走近雄浑与婉柔并存的自然,你会产生各种情绪、各种欲望。 他就是美好的一个代表,没有哪个正常人能不被他吸引,这无关年龄、性别、取向。 斜飞的雨淋湿男人的肩头,他却觉得今夜真让人沉醉。 给他们开门的帮佣是崩溃的:为什么不把车停进车库,直接从车库进屋?现在的有钱人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他们能告诉你,是想多撑撑龙猫伞? 这晚之后,应安年在乐乐心中的地位变得无可撼动,已经与文叔叔齐平。他们一个无所不能,一个无所不知,为他撑起一片高远的天空。 而在微博上,“见习人类”发表了新博文:最喜欢的人类多了一个。 第27章 圣诞节当天,乐乐是最早起床那个。 不到七点,小孩儿睁开眼, 衣服也不穿, 飞快从床上滑下来跑出去敲应安年的门。“小叔!小叔!” 文灏听到动静冲过去, 正好看到应安年蹲在房间门口把乐乐抱到怀里。男人拍着侄子的背,柔声安抚:“不急, 不急,小叔在这里。” 他以为小孩儿是做噩梦了。乐乐身子后仰,稍稍挣开自家小叔的紧密拥抱, 着急道:“我忘了, 给礼物!” “你的礼物吗?昨晚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你回房间就能看到。”应安年心想, 这是有多喜欢那套模型啊,一下没见到就急成这样,看来文灏很有眼光。 “不是!”乐乐大声回答, 然后才放轻声音, “我有两个, 文叔叔有两个,你只有一个,我我忘了。” 应安年听糊涂了:什么东西你们有两个,我只有一个? 文灏先明白过来,笑着跟他解释:“乐乐是说我们三个互送了礼物,我和他都得到两份,只有你少收一份,他忘了送礼物给你了。” 真说起来,应安年送给他俩的礼物何止两个?不去点龙猫巴士里有多少玩偶和其他周边,带着他们体验《龙猫》之旅的心意本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但这些没人向乐乐直言是礼物,小孩子就只数了那两个模型。 而且没给应安年礼物也不能说是乐乐忘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