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像当年那样劝我纳妾。” 这句话说得似含几分自嘲与轻讽,姚青面色不变,一如刚才,“这种事你心里自有成算,何须我多言,况且,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只会是你自己的意思,不必我来安排插手,我没空也没心思自作聪明,你尽管可以放心。” 沈惟铮觉得这些话耳熟,想了许久才发现是当年在亳州时两人为纳妾之事闹矛盾他心情恶劣之下口不择言所说,但他心里这只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他记得更清楚的是她遇险生女儿之时毫不留情的挥开他的手。 因为这一遭,他从此再不愿带她出远门,担心遇险是一则,更多的还是因为回忆太过糟糕,不想触景生情。 许多年后当他渐渐逼-迫自己释怀,想要改写从前糟糕回忆的时候,又有了名州遇刺,那次之后他是再也没有了此番心思,只是没想到后来她能陪伴他的日子会那么短暂。 一时间,沈惟铮心情低落又恶劣,他压下心中涌起的满腔尖锐,极力用一种平淡坦然的语气问她,“你为什么总是想把我推给其他女人?”这个问题,他很多年前就想问她,在心里存了太多年,却从未宣之于口,大概是因为他明知道答案如何根本不想不愿去面对吧。 当沈惟铮愿意摆出好好谈的态度时,姚青也不会蓄意弄僵局面,他坦然,她更没什么不可说的。 于是,她道,“你这句话说得不太对,我并没有总是想要把你推给其他女人,男子纳妾天经地义,我只是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若你想要,我就尽心替你操办,你若不想,我也不曾再提,所以,何来总想把你推给其他女人。” “你大概是忘了,当年是谁把茯苓推给我的。”沈惟铮是想相信她说的话的,但“责任”两个字太刺耳,他当年听不得,现在依旧听不得。 尤其是茯苓那件事,同样是她扎进他胸口的一根刺,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年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愤怒。 这本不是个适合深谈的话题,因为姚青有预感,两人到最后有可能会再次谈崩,说不定某人还要借此发疯,但沈惟铮以茯苓责问她,姚青就不能忍了。 这同样是她心口的一根刺,扎在心上许多年。 “你和我说茯苓?”姚青几乎想要冷笑了,“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不是你自己招来的烂桃花?如果那件事里我有错,我唯一错的就是嫁给你还要努力做一个好妻子。”若非如此,陆怡不会成功以茯苓算计到她,正因为她在侯府中举步维艰急需人手帮忙,茯苓才能顺利潜伏到身边,才能借着她的信任让她被人羞辱脸上无光,外面难听的名声一波接一波。 “是啊,你想做一个好妻子,所以要把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推到你丈夫的床-上,甚至不惜让她用药算计我,好让你不用亲近我。”沈惟铮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想起当年那番情形,他就连眼睛都是红的,抓着姚青的手用力极大,“只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我偏不让你如愿!” 姚青本来有些恼怒的,沈惟铮说归说,情绪上来居然还对她动手,然而他的话语比行为来得更刺激,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沈惟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把她推到你床-上,我让她用药,你把话说清楚!” 作为整件事中最悲惨的那个受害者,被背叛被羞辱的只有她,姚青完全无法忍受自己被栽赃成罪魁祸首。 明明她是最无辜的那个!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沈惟铮心情不佳,两人此时距离格外近,近到他一低头就能亲到她。 若是以往,想着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的沈惟铮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但现在不一样,他需要好好控制自己,否则两人针对相对的翻旧账下去,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所以,他顺从了此刻的冲动,低头毫不犹豫的亲了她。 对姚青来说,此刻的冒犯都不重要了,她心里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沈惟铮对她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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