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她这里曾经来了何人。 姚青抱着沈惟铮送的木匣,很想就这样狠狠地摔在地上,发泄满腔怒火,然而事与愿违,她最终只能将它扔到看不见的角落里,眼不见心不烦。 月上中天后,夏夜越发燥热了,她去重新洗漱了一番,这才躺回床-上皱着眉心神不安的闭上了眼睛。 事情有点麻烦,她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做。 *** 盛夏的帝京虽热得很,但再热也打消不了众人寻消遣的心思。 七月十九那天,由帝京诸多商会组织的万花会热闹开幕,来自国朝各地的商人与珍稀花卉让帝京百姓们过足了眼瘾。 比起普通百姓们在街上看花,京里的权贵人家则多聚集在京里几个有名的园子里。 柳园作为其中最知名的一处,是前朝皇帝为爱-女所建,如今本朝又几次修缮,平日里多由宫里的娘娘们宴客或招待贵族女眷。 姚青沾了自家姨父的光,开园那天和姨母一起入了园子,满园的姹紫嫣红和深浓浅绿之间,时不时就能看到些熟悉面孔,一路走走停停,也算得趣。 林氏同交好的人家聚在一处说话,不舍得让外甥女这么陪着,连声催促着人去逛园子,“你自己玩得尽兴些,记得多带几个丫头,要是想多待些时间,遣人给姨母传句话,免得我担心。” 姚青应下,和几人拜别,带着丫头逛园子去了。 其实谢家那边前几天也送了邀约过来,不过因为家里临时有亲戚上门要待客,约定只好取消,谢真送来的信里满是遗憾与失望,让姚青看得不是滋味。 有时候,面对这样的谢真,她觉得自己有些卑劣,毕竟,她自己是个什么情形,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但看着对方字里行间的诚挚,她又有些不舍,如果真的要嫁人的话,她希望是像谢真这样的人,尤其是在见过那晚的沈惟铮之后。 她不想重复过去的命运,也不想深陷泥潭,谢真代表着新的希望与开始,她没法不贪恋。 园子里人不少,各家姑娘带着丫头们说说笑笑四处游走,姚青对这种热闹倒是兴趣不大,不过见丫头们兴致勃勃,她也不好扫兴。 一行人逛了会儿后,她找了个凉亭坐着休息,遣了丫头们在附近赏花玩耍,姚青从随身的荷包里掏了颗蜜饯,这梅子是前阵子腌的,味道酸甜可口,正适合苦夏胃口不佳的人,这会儿吃上两颗,原本稍稍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好上许多。 她这边在凉亭里安静乘凉,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响,几个衣着富贵的年轻人高声谈笑着走近,其中身着紫色衣袍的那个,抬眼看到坐在亭中的姚青时,眼前一亮,刷得合上手中折扇,和朋友们指着这边说了两句后就快步而来进了亭子。 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姚青皱了下眉,打算离开,但刚走出两步就和迎面而来的年轻人对上,对方不偏不倚堵了她的路,面对这笑容轻浮蓄意为难的青年,她脸色冷了下来。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貌勉强称得上端正,只不过神态轻浮油滑,一对眼珠子黏在姚青身上滑来滑去,肆无忌惮的模样格外让人恶心。 或许是暑气燥热,姚青心里不快极了,偏偏对方极不识趣,笑眯着眼热情攀谈,“姚姑娘好,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见,咱们也算是有缘了。” “公子慎言,”姚青冷道,“我并不识得公子,家人还等我回去,请公子让路。” 年轻人跨左一步将路堵得更严实,摇着扇子道,“姚姑娘虽然不识得我,但我对姑娘却是心仪已久的,这不,家里已经让人上门替我提亲了,既然我同姑娘有缘在这里碰到,正好相看相看,两家也好早日定下婚约。” 这乱七八糟的一席话姚青听的极不入耳,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冷不防背后有人提高声音喊了一声,“杨显明!你在做什么?!” 这声音足够大,瞬间引起周遭人注意,柳园到底不是平常地方,敢在这里闹事的人少,这叫杨显明的年轻人还算有些脑子,被人叫破意图之后没再继续,只对着姚青甚为可惜的砸了咂嘴。 两人错身而过时,夹杂着几分恶意的声音响起,“姚姑娘不用担心,我们来日方长。” 姚青头也不回的迎上跑来接人的海棠,等离开这处后才看向身后不远不近跟了一路的林呈,开口道谢,“今日之事多谢林公子了。” 林呈脸被晒得有些红,闻言笑了笑,“姚姑娘客气,朋友有难自当相帮,只是,”他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