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多了花灯少了荷包。 荷包里放着她的一枚桃花簪,正是从前沈惟铮送过的式样相似的那款,但那一枚是她重新亲手画了式样拿去银楼定制的,世间独一无二。 说来也巧,那天出门时海棠为她簪了这枚簪子,大概是想着她喜爱的缘故,等到了酒楼她才想起和沈惟铮之间因为簪子起了嫌隙,所以顺手取下放进了荷包里,谁知道机缘巧合之下,现在到了沈惟铮手里。 登徒子,窃贼,她心里一句接一句的骂,怒气又起。 待平复下汹涌的情绪后,姚青心里有了新想法,比起为难自己,她现在更宁愿为难别人,尤其是那个制造出一切祸端的罪魁祸首。 所以,看来她是时候同唐渊见上一面了。 *** 帝京的盛夏虽还未来临,但京中已然有了几分热度,尤其这日,天上红日高悬,正当中午的时间,街上已经有了燥热之意,路面上马匹踏踏而过,扬起一阵烟尘。 唐渊就是在这个心情不怎么舒爽的时刻收到了小表妹的邀约,他刚和骁龙卫那边的朋友谈完公事,心里惦记着好友捅的马蜂窝,正绞尽脑汁想方设法避免东窗事发殃及池鱼,就收到了小厮那边送来的解暑汤。 密封得格外严实的食盒里放着冰冰凉凉的汤罐,打开来就一股甜香清气扑鼻,再低头去看,色彩缤纷的水果配着莹润可爱的珍珠圆子,瞬间让人胃口大开。 天一热他胃口就差,午间也没用什么东西,这会儿一份清清凉凉的解暑汤摆在眼前,焉不让他胃口大开。 于是,小厮再提起送这份解暑汤给他的人相约一见时,他心情甚好的赴约了。 约的地方并不远,距离附近不过半刻钟功夫,等他在马车上优哉游哉的用完一碗解暑汤后,约定好的茶楼也近在眼前了。 只是他刚准备进茶楼,就看到一匹眼熟的枣红马,再看站在枣红马旁边风姿出众的年轻人,不是让他费心的好友是谁。 这下子,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唐渊越发精神振奋了,隔着马车就招呼人,沈惟铮刚从瑛王府出来,意外碰到好友也觉得巧,等知道邀请他一聚的人是谁时,再落在唐渊身上的视线就十分刺人了。 “你可别这么看我!”唐渊力证清白,“小表妹请我我也很意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请你就去?”沈惟铮说不上是什么意味的反问了一句。 唐渊琢磨半响,觉得这话不好接,对方有寻衅挑事的嫌疑,但他觉着自己向来清者自清,可一点都没在怕的,因此勇敢无畏的点了头,“去啊,为什么不去,小表妹诚心热情邀请我,我怎么可能不给面子?” 沈惟铮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率先走上了楼梯。 嫉妒的男人啊,唐渊啧啧称奇,这嘴脸真他娘的丑陋。 幸好,他从来英俊无匹,绝对不会有这么丑陋的一天,这么一想,他瞬间觉得有点美滋滋。 虽说沈惟铮算是不请自来,但进入雅间时他还是意思下让了唐渊一步,自己跟在后面,举止从容的进了门。 姚青见到两人似乎有些惊讶,“大公子也来了?” “若是不方便,我暂且离开也是可以的。” 唐渊听到这话,突然有些牙酸,要是真心想走,说什么“暂且”,说到底男人到了某些时候,再蠢笨都会有些小心机。 “晚晚今日是请我,我看阿铮你还是去隔壁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说不定晚晚是有什么私-密事同我说,你在场人家小姑娘也不方便。”唐渊笑着出言描补。 沈惟铮深深看了眼这一边帮忙还不忘一边扯他后腿的好友,挑了下眉,眼神隐有不善。 这两人的眉眼官司和言辞交锋姚青只做未觉,出言邀请两人坐下,“不是什么隐秘事情,大公子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沈惟铮当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唐渊舔-了舔发酸的牙齿,心中暗笑。 姚青早就安排好了茶点,无一不符合唐渊口味,现在虽然多了个突然出现的沈惟铮,也没什么影响,一切照旧安排的井井有条。 等用完一盏茶后,姚青说明了来意,“其实今天请渊哥过来,是为了表姐的事,武安侯府那边虽然已经和表姐定亲,但闻七公子这个人我到底不如你了解,所以还是想多听多问,毕竟表姐明年就要加入侯府,我想事先多准备准备,好方便表姐日后行走。” 这一席话是早就设计好的,只是叫出“渊哥”两个字时,姚青脸色到底忍不住扭曲了一瞬,若非为了大事,她当真忍不下这个牙酸的称呼。 小姑娘脸上一片担忧表姐成亲后同婆家人相处的诚挚,唐渊虽有些意外,但想想这姑娘的性子,也觉得不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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