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带着一抹笑意,正不错眼地望着高台上的那位女玉师呢。 这么一看,圣上倒是有些恍然,为何这一向事忙的太尉会突然又兴致离了兵营看着这些玉匠舞弄小刻刀,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想到这,皇上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这满京城的才女佳人尽被他尧暮野拔得了头筹,可是这光垂怜不迎娶的架势,可真是连他这个做皇帝的都羡慕兼之嫉妒得有些看不过眼,也不知他这几日睡的,又是何人的明日之妻。 坐在皇帝身旁的白妃听了皇上的感叹,不由得抬眼问道:“皇上在感叹什么?” 九五至尊,当然不能说出对自己爱卿的羡妒之情,便笑着对白妃低语道:“自然是想到赛程颇长,不能与爱妃你一同在私下同乐而感叹了。” 当今的这位天子,未即位前,是与尧爱卿等人一同游历过的,关于采花一道,也颇受了自己小叔广俊王的真传。 可惜后来做了天子,当年练就的本事竟无用武之地,成批的佳人不必言语勾搭,慢火烂炖便源源不断地被送入宫来,若是看中了哪一个,翻牌子后,入夜便裹了被单送来。 这真是叫当年自命风流的天子有些怅惘 ,是以与嫔妃相处的时候,总是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甜言蜜语,哄得嫔妃们胸口乱撞,只觉得皇上乃是天下最一往情深的男儿。 但是这后宫争宠的凶残,较之以往也凶狠歹毒了百倍。所谓蓝颜祸水,也大抵如此罢了。 撩拨完了白妃,圣上倒是有意无意地瞟了一旁默默坐着的萧妃一眼,不过却收了脸上的笑意,略显冷漠地转头不再看她。 见此情形,白妃的脸上笑意更胜,只是用纤手轻轻滴剥着葡萄皮,将剥好的晶莹的果肉放入小碟中,供圣上品尝。 萧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调转目光,看着高台上的六妹专心凝神地雕刻着…… 这夜壶往往是男子使用,男人上了岁数难免会夜尿变频,如此频繁起夜,当真是难熬,而富户人家的年轻男子就算年岁未到,也是不愿起床煎熬的,在妻妾婢女的服侍下在被窝里尿尿便甚美了。用来接尿的器皿就是尿壶,因为是在入夜卧房内使用,所以又叫夜壶了。 若是单论起来,在皇宫中,能上了龙床入了皇帝被窝的除了貌美的妃嫔外,便是这一项夜壶了。 在场的工匠们都力求精雕细刻,争取拔得头筹。 因为粗胚一早便刻画了样子,工匠们在高台上不过走了形式,但是聪明的工匠,当时领会此番在圣上面前的表现当如戏子一般,注重的是花哨形式,当叫一群外行们看得有眼花缭乱之感才好。 对于这一点,范青云的爱徒胡万筹领悟得最为透彻,所以当雕刻开始时,别人都是手持一刀,慢慢雕刻大纹分出界线。可他却双手各持一刀,两刀并用,双管齐下,也不细看,只是两手飞快如同厨子雕刻冬瓜一般,迅速地走线布局,直叫高台上的看客们惊呼连连,直叫“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这乃成竹在胸,落刀行云流水一般!” 反观玉珠这边,却是中规中矩,一笔一刀,毫无看点可言。 珏儿见了心内一急,小声道:“怎么办?小姐其实你也能双手尽刻,要不要我从小箱里再取一刀?” 可是玉珠此时早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对于珏儿的话充耳不闻,只专注地用刻刀雕刻琢磨。当初时的纹线出来后,只见这羸弱的小女子纤细的胳膊也不停地上下翻飞,虽然只是单手,可是雕刻的速度竟不比那胡万筹双手齐用慢了多少。 很快,这两人光是在速度上将其他的玉匠尽甩落下了。当别人的玉品刚打出样子时,他们的细雕部分已经成形了大半。 这个期间,一旁的王侯们早就没有耐性去看高台上枯燥的雕刻打磨了,他们此番也不过是借了由头来此闲聚一番,圣上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吝啬了美酒佳酿,奇果美食,是以,他们早就各自闲聊应酬,品尝着美酒有说有笑地做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满席的贵人里,只有尧暮野一人自始自终全程看着看台上的赛事,期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