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闻下人禀报这小妇今日要来进京时,他只当她也是要出城观赏出兵的盛况,于是欣然同意,还吩咐赵虎,在距城门不远处的观云酒楼里包下了一套临街的雅间,方便那小妇临街观览,免去在街下的拥堵。 这般的贴心,对于尧少来说实属难得,他在陪皇上行至城楼时,曾有意无意地飘向那城楼一眼,可那酒楼却是门窗紧闭,未曾有人。 直到他派人去看才知,那小妇压根就没有上楼,径直去了内监府等着录入去了。 尧太尉听了后,脸阴沉了半晌,只叫来队列里的范青云,吩咐他交代下去,给内监所有的办事吏官一天的休假。 范青云一时摸不着头脑,也不敢问询太尉,便径自吩咐了下去,而那些本来就在观看游街的官吏听了,更是乐得一日清闲,个个观礼后便回了家中去了。 如今大事已毕,尧暮野心内的闷气也消散了些。听了赵虎的话后,摆了摆手道:“我明日还要早朝,总不好再迟去,今日便不回转别院了,你去跟赵银说,莫要送六小姐出城了,今夜随我归府便是了。” 赵虎领命,连忙派小厮找寻赵银六小姐一行。 不多时,小厮回来禀报说:“六小姐说,不便去尧府叨扰,她自出城便好,若是太尉大人一意相留,那她便寻一家客栈暂住一晚。” 尧太尉憋闷了半晌的闷气,这一刻登时又浇了一层滚油,他素来习惯了女子迁就于他,此番不顺真是磨掉了最后一点耐心,只腾得站起身来,冷冷道:“告诉她,愿意住哪且自便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玉珠本来想着今日录入之事恐怕是不成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回去,明日入城打算。可是听闻太尉的口信后,她犹豫了。 若是可以,她真是不想再登尧家的府门。那位尧夫人虽然和颜悦色,可是她是能敏锐地感觉到些许什么。是以当下便推拒了。 可想而知,这般不顺服自然引得太尉大人极是不快。 不过玉珠倒也未作他想,尧家不比郊野外宅,她并不是他的妾室,这般贸然入了尧府过夜,原本就是情理说不通的。但若此时出城,与太尉大人作对的嫌疑太大,是以权衡了一番后,她便请侍卫寻了京城里的一家客栈,暂时打尖歇宿一宿,也免了第二日再次进城的啰嗦。 再说那尧太尉,听闻玉珠真的住店的消息,反而消散了怒意,冷笑了一声之后,便允了白水流的邀约,第二日下朝赶赴了城中静水园的宴席。 此番宴会乃是城中名士流觞赋诗。静水园因其引入一条小溪,在园中蜿蜒穿过而得名。小溪仅两步宽,几十位京城名士在小溪两侧顺序坐下,由侍者将斟满的酒觞放入小溪。酒觞顺流而下,名士探手自溪中取来,然后赋诗一首,由众人评论。若是赋得好,便满饮觞中之酒;若是赋得不好,便要还觞入溪,不得饮酒。这曲水流觞却是只有这等名士雅人才得其趣,若是换了俗人,绞尽脑汁也赋不出一首好诗,只能看着小溪酒觞,徒叹连连,却不得饮。 不过若是平日,太尉从来不曾参加这等雅会。尧暮野素来随心尽意,活得畅快洒脱,喝酒就要喝它个酣畅淋漓,哪需要这般繁琐周折。是以今日他突然而至,倒是叫白水流有些吃惊,笑着说道:“原不过是客气一番,送张请柬给你,没想到你这等忙人竟能拨空前来,待我命人送来一坛金盏陈酿,此酒性烈,最合你的口味。” 此时广俊王也从觞席上站起,他刚才赋诗最多,是以有些微酣,见太尉前来,便大声说道:“尧二,不作诗便饮酒,这是什么道理?” 尧暮野若是平时倒也能起一起雅兴,可是今日实在是懒得作答,只一起身,入了溪旁的静谧雅室。白水流和广俊王与诸位名士略一招呼,便跟着入了雅室,看到尧暮野正坐在书桌边,拿着桌上的画凝神看着。 这副画是广俊王刚才的随性之作,画的乃是一位女子。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位美好女子,容貌出众,仪态不俗。尤其是那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嘴角,真真是画出了几分原主人的风韵。 广俊王见尧太尉捧着那画,看得目不转睛,径直笑道:“尧家当真是我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