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沉。居然在正旦起兵,还赶上了日食,这是岂能是吉兆? 见司马腾面色不对,高主簿赶忙道:“将军,此乃大胜,不赏不足以安军心啊!” 最惹人生气的,也正是这点。司马腾冷哼一声:“当然要赏!升官加爵,拨给钱粮!让梁太守好好守住上党!” 这话里隐含的意思,高主簿听得清楚明白。分明是要让梁子熙转为守势,不允许他在随意参加对匈奴的战役了。用这样的法子,阻止一个能臣建功,不是不可以。但是时机上,总是显得有些不妥。 高主簿犹豫了片刻,最终也没有开口进言,而是道:“上党兵寡,自当固守为上。待到扫平长安乱党,东赢公自可回返并州,主持大局。” 这话,才是司马腾最爱听的。神色稍稍好了一些,他开口道:“前几日河间王送来了张方的头颅,想要求和,被阿兄拒之门外。长安守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也发展,也同他关系甚密。虽然仓皇逃出了并州,但是司马腾是带着兵来了,这支人马,立刻让本就分崩离析的东海王阵营恢复了元气。其后各方又是征战又是挑拨,打了足有数月,河间王一系的人马,开始呈现出溃散之势。 原本还有十万关中大军,但是河间王贪生怕死,错过了最佳的迎战机会,只让张方固守霸上。这下可就给了东海王大好机会,加之王浚又派出了几千鲜卑骑兵助阵,一来二去,更是让河间王开始胆寒。 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张方自作主张,把天子迎入了长安。张方本人桀骜凶残,如今势力大涨,根本不受掌控,加之正旦时出现的日食,更是让河间王惊惧万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指派张方曾经的恩人郅辅前往张方营中,取了这个凶神的脑袋。 用锦盒呈上这颗头颅,他向东海王求和。谁料对方根本没有接纳的意思,反而督促各军向关中进发。如此一来,失了大将,又没换来宽恕,河间王算是岌岌可危了。 对于司马腾而言,这当然是个极好的消息。已他在这次大战中的功劳,封王应当不在话下。只要在最后攻打长安时拼一把,拨个头筹也未必不可。到时候兄长迎回了天子,他也就有余力对付并州那群虎狼一般的匈奴了。 想到这里,司马腾道:“既然夺回了阳邑,命令驻守晋阳的司马瑜、周良、石鲜等部,再攻离石!只要能打下离石,刘渊老儿,便不能兴风作浪了!还有上党,当为大军提供粮秣!” 这命令极为阴损。既不让梁子熙接触战功,又要让他为大军后路负责。实在算不得好差事。不过高主簿知晓,这已经是司马腾忍了又忍的结果了。谁让梁子熙胜的这么轻松?不是拆了弃州而逃的东赢公的颜面吗? 不过想想,长安的战事应当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就算如此而为,也没什么大错。待到东海王夺回天子,身为胞弟的东赢公,身份也能水涨船高。这次撤出并州,还真是应了天意。至于上党那两场胜仗,说到底也是东赢公任人唯贤,并不算坏事。如此一来二去,可不就落尽好处了? 不敢怠慢,高主簿提起笔来,飞快写起了文书。这道命令,跨越了东海王麾下十数万大军,向着上党而去。 第166章 “东赢公有令, 开春之后派兵再攻离石。上党为后援, 为大军提供粮秣。”捷报递出十余日后, 终于传回了文书。可是在官面文字背后的东西,实在让人懊恼。 听梁峰如此说,身旁几人面上都有些变色。这样的文字游戏, 谁能听不明白?不外乎是想阻止府君继续建功,还要把粮食压力往这边倾斜。之前两场大战,是有了封赏。但是升官加爵还要等朝廷批复,钱帛粮草也没见到影子。一场仗打下来,好处没见着多少, 担子倒是背负一堆, 简直能让人心生怨憎。 崔稷面色就不怎么好看:“上党收容流民如此多, 哪里还能支持大军粮秣?!不如去信东赢公,就说大战惨胜, 死伤过重, 无力支应大军讨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