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苓有她自己的教养,骄傲,她口中说着,心中想着,凭什么我要去讨好一个男人,不该是他来求着我吗,我又不是那秦楼楚馆下贱之人,怎可那般讨好。 只是情之一字,难免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她不还是守着他,等着他,为他筹谋,盼他顺意,凭示剑山庄的富贵,有求必应,自己离开母亲,守在梁州为的是他,巴结镇国将军府,讨好义父义母,也是为他,不见他时明明思念的不得了,见了他却总是难得给他好脸色,她也不想,都怪他,是他总惹自己生气。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凭什么,他不是应该喜欢自己,只喜欢自己吗,大约也正是自小被周围的人捧惯了的,又总希望自己够好,让父亲母亲能因着自己更和睦些,是以,清苓更爱争强好胜,愈加盛气凌人?她有许多的不甘,多少次只能默默问自己“凭什么。” 这一个凭什么,让她不能低头,不能屈服,她等着莫七幡然醒悟,求着到她跟前来,本不就该这样吗。 她这样想,白雪音也不知如何劝慰她,她这高傲的姿态与石素兰一模一样,唉,师兄对石素兰并非毫无情义,实在是她太过高傲,才与师兄渐行渐远,到最后,竟如仇敌。 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唉,是那些迂腐的礼节重要,脸面重要,还是自己的心重要,白雪音也不知道,自己与她们截然相反过,不是依然不得圆满。 许多话白雪音又说不得,只能听着清苓倾诉,哄着她:“我不会让她与你相争,你放心。” 相府里,鱼奴百无聊赖地在眷梅那待着。 她的咳疾又犯了,也正因此,孙芳萍才免了让她吹奏,又是请医又是嘱咐眷梅好生照料,鱼奴请辞她也不允。 本来不想留她许久的,如今她病了,定然是要让她好了才能回去,不然传出去岂不是惹人非议。 鱼奴无奈,也罢,想着莫七昨日所言,便再留一日吧。 她心有所念,只觉时光难熬,好不容易盼得天黑,便趁眷梅不注意,悄悄提了灯笼去了小花园。 在池边等了许久,却不见莫七踪影。 鱼奴便有些羞愧,又怪自己,妄念太多! 李炤延,他可是绵宋的肃王殿下。他不是阙河城那个无拘无束,爽朗不羁的莫七! 他大约只是随口说说,我又何必当真? 鱼奴踢着池边的石头。心里说着不等了,却还是磨蹭在池边!不离去。 夜渐渐深了,明月沉在假山后的凌霄花架后,府里静悄悄的,鱼奴等的百无聊赖。 她拿着根木棍在地上乱画,李炤延。 鱼奴看着这名字,觉得好陌生,莫七,李炤延,觉得好不真实,昨日一切也都如梦幻。 “宋姑娘。”有人轻唤。 鱼奴慌忙丢了木棍,抹了字痕:“任小姐,这么晚了,还没歇下。” “你不也没睡!”雨秋清清淡淡一笑。 这姐弟俩,都这般沉静,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喜怒不形于色,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呐,鱼奴暗想。 雨秋挽着鱼奴缓步到了一处亭子里:“这几日倒也没什么机会与你说上话。”雨秋轻道。 “是,一直没得机会向小姐道喜。”鱼奴说道。 “多谢。”雨秋柔柔一笑,她知道鱼奴与白荷之故,也知道白荷与疾风之旧:“白姑娘可还好。” 鱼奴说着,自然是好,越长保深情厚爱,让人艳羡。雨秋也很是为她高兴。 鱼奴看着她,觉得她与所识贵女不大相同,这样温婉大方的大家闺秀,竟与人私相来往,真是匪夷所思,不知她哪里来的魄力和勇气,与疾风师兄在一起。 “我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雨秋自嘲,不过是寄人篱下。 父亲为官,一生清廉,与母亲恩爱非常,骤然亡逝,家道中落,母亲性子要强,独守她与弟弟长大,自允王妃去了项虞,便时常照拂,母亲离世,弟弟又去了梁州应试,族中之人,又有几个真心待她的,与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