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成日歌舞升平,竟未曾听闻睢州府这些事,新来的小姑娘有睢州流落而来,想来便是这缘由,睢州又有故人在,鱼奴面色凝重,很是关切睢州之事。 意随见她担忧,便劝慰:“姑娘不必忧心,想来应该不足为患,绵宋如今盛世太平,皇上贤德……” “是吗,流民四窜,百姓卖儿鬻女,盛世太平?是当权者的盛世吧!”鱼奴叹了口气,感叹民生多艰,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固戎军打到梁州城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事还历历在目,还记得固戎营中被俘的绵宋百姓,红情坊里每一段凄凉的身世,梁州城外破屋残瓦,过了御街却是飞檐琉璃,好不壮美。 生下来要交人头税入册,不入册被发现便要重罚,但凡下了地,又要交公粮,辛苦一年,倒有大半的粮食给了朝廷,若逢天灾,便要凑钱抵粮税,打渔,要交渔税,打猎要交林税,自家养了鸡鸭还要交税,每年给固戎国那么岁币,还不都是民脂民膏,你看梁州城一派歌舞升平,恍如梦境,雷州断壁残垣,睢州如今又民怨四起,不知梁州一梦能撑到几时。 鱼奴说着,眼中便起了雾水,意随很是惊讶,想不到她一个乐伎竟有此境,惭愧。 鱼奴轻叹:“老百姓最是容易满足,但凡饿不死,都是日复一日,为盘中餐劳碌,生如蝼蚁,都说布衣之怒,不过以头抢地而,可虽是人微言轻,但群起而攻之,便是书中所说,民之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听鱼奴所言,意随既是惊讶又生感慨,意随性子孤高,本是自由洒脱之人,有游历四方,一览山河湖海之志,此番入仕,全因姐姐所望。 供职礼部,眼见朝局腐坏,无可奈何,官场犹如牢笼,心生厌弃,终日沉醉诗画。许多倦意无处宣泄,如今有鱼奴在身畔,倒也排解许多烦恼,他话不多,只是好生听着,听她在旁说着话,便觉闲逸轻快。 鱼奴不知不觉与他说了许多,见他始终淡然,心下不安,借着端茶的由头出来了。楼上今日清静,只见念念房门口站着个人,似在窥探,无一,这是做什么。 鱼奴悄悄过去,轻拍无一,无一一惊,吸了口凉气,见是鱼奴,便收了怒气,将她拉到一旁的露台上。 “又是那位白先生?”鱼奴问道。 无一点头“你猜那位白先生是谁?”无一高深莫测的样子。 鱼奴摇头,这白先生已是中年,说是位书商,唉,哪里及太子殿下半分,不知道念念怎么想的,将他奉为座上宾,一时十分恩爱。鱼奴很是疑惑,太子遣林江去救念念,此番情意,实属难得,念念也曾真心相付,这么快变了心?不知那位白先生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唉!这男女之事,竟会生变故,世上到底有无一心一意之人? “皇上,为白!”无一凑到鱼奴耳畔说道。 鱼奴大惊,是了,难怪能送汲雪亭序给念念,难怪念念说,他是贵客,比太子殿下还要贵,可不就是皇帝。 鱼奴思绪纷乱,回了意随处,意随正翻着一部词曲书,见她空手而归,很是奇怪:“宋姑娘?” 鱼奴这才惊觉,很是不好意思。意随见她心事重重,温言道:“不必了,我正要回去,这词曲甚有味道,可否借意随一观。”鱼奴笑笑,自是可以。 意随一走,鱼奴便跑去找无一,两人在露台坐了许久,也不见那位白先生出来。 无一很是不屑:“说到底,是人家私事,你还是莫要管太多。” 鱼奴正色:“自是要管的,姐妹一场,自然盼着她好,唉,希望你将来能觅得真心待你之人。”不要像我们这样,浮浮沉沉,这红尘之中,女子皆是身不由己,但愿我在意之人都能遂意顺心。 “我才不稀罕,一个人逍遥快活,多自在,有你们,我就很好了!”无一娇小:“你慢慢等吧,我玩去了!” 莫七一行人在清风楼欢聚,推杯换盏,众人话也多了,岚风心直口快,将鱼奴与林江金环之事和盘托出,他一心为鱼奴抱不平:“没想到那个书生竟是个三心二意薄幸之人,若是我见了他,定要给他些教训,欺我们小宋菱无人啊,唉!” 清苓早知此事,自不意外,随风莫七四儿,俱是惊讶,四儿道:“男人三妻四妾常有,小宋姑娘这性子,实在执拗。” 随风笑道,男人嘛。在座的男人都懂,并不觉林江有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