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晦气,谁沾了我都要倒大霉的。 她牵着马儿在街上转悠,梁州大街上灯火如星,却不知何处是归处。 她身上没什么银子,客栈都住不起,便忧愁如何度过这一夜。 寻了处桥洞歇息,桥洞里生着小小的火堆,鱼奴进去才瞧见,桥洞里还有个乞丐,小小的蜷缩在一团,睡在一旁。她不好意思地冲小乞丐作揖:“打扰了。”小乞丐睡的沉,并未理会她。 深夜寒意阵阵,勾起鱼奴咳疾,她将披风裹紧,翻出藏在身上的值钱之物,一支珠花一只玉镯,那珠花是绾绾所赠,藏了许久,罢了,有些东西派不上用场,那便是废物,明日便把你卖了,又觉得愧对绾绾,对不住了,你的好意我会一直记着,将来一定还了你这份好意,鱼奴念叨着。 又看了看那玉镯,这玉镯是莫七所赠,她每每瞧见便想起当日情形,心中喜欢,实在舍不得,于是又细细收好。 梁州不容我,我便去别处,天大地大,处处是家,只是阿越?鱼奴终是放不下。要不我去报官?不妥!可自己漫无目的,又不清楚阿越来历,若是能请官家的人帮忙私下寻一寻就再好不过了。 她迅速的把在梁州知道的官家过了一遍,想一起个人,也许他能帮自己。 第二天一早,鱼奴站在了相府花园里,心中很是忐忑。 不一会安丰过来了:“小鲜官。” 他高兴地笑道:“这许久不见,你哪里去了?我可找了你好些回。” 鱼奴很是不好意思,又客气地笑道:“我去了乡下养病,这好些了,听闻公子找过我,便来跟公子请个安。” 安丰忙请她坐下细说,又派人去请表弟,甚至还打算带她去见一见朋友。一起去梁河游玩。 鱼奴不便久留,便直言有事相求:“我的一个女使逃了出去,我来这是想请公子帮我寻一寻。” “哦,这好办,家奴私逃,去衙门报了官自有人来管。”安丰随口说着。 鱼奴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想私下里,找到她,不想见官。” 安丰明白了,面露难色,他只在禁军挂个闲差,找人要去梁州府,近来父亲管着他,派人盯着他跟着表弟读文习字,不得自由,梁州府尹华大人和父亲交情一般,面和心不合,自己去求他帮忙若是被父亲知道了,不知道又如何教训他,父亲才因孙家亲事一事责骂过他,他不想惹父亲不高兴。 况且和小仙官交情并不深,小仙官也说是个婢女,实在不值得兴师动众去寻,安丰便笑道:“既然逃了,哪里去寻,不值得小鲜官兴师动众,一个小小婢女罢了,一会啊,我送小仙官几个婢女。” 他不想帮这个忙!鱼奴又碰了壁,心中低落,又难堪,求人帮忙,若是自己与人无用,谁会帮自己呢?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些! “不知公子还记不记得洛水归一客栈的白姑娘。”鱼奴抬首望着安丰,神色清冷地问他。 安丰一听,变了脸色,激动的上前问道:“何止记得,魂牵梦绕,你可是有她的消息,快快说来,我必有重谢。” “公子身在官家,找个人当是轻而易举,怎会寻觅不得呢?”鱼奴说着,又有些犹豫。 “若是寻常人倒是好找,但凡知道姓名出处的,找来俱是容易,只是那个白姑娘,我只知道她姓白,驿旅匆匆过客,如何找寻。”安丰很是苦恼。 “我那婢女有名有姓,出自红情坊,可好找。”鱼奴问道。 安丰无奈一笑:“小仙官啊,你,哎呀,好,我帮你找。你帮我找到我要找的人,我一定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 “当真?”鱼奴打量着安丰,她只是试一试,探一探,安丰果然是不想帮这个忙。 无利可图,谁会帮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她想起王安丰曾提起过的那个女子,不正是白荷师姐吗,但愿他是个痴情人,还挂念白师姐。 “那你可是真心喜欢那位白姑娘,愿意娶她,护她,不论是何出身,不嫌弃她。”鱼奴盯着安丰,心中慌乱,我这样,岂不是背弃了师姐。 “我这一份真心天地可鉴,你放心。”安丰很是认真道。 相隔数月之久,还如此情真意切,当真痴情,庄主师兄对师姐也是这般就好了。 鱼奴叹息:“你去示剑山庄找白荷,自然有下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