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放置了许久,送你了。鱼奴高兴的接过去,好生眼熟,想来天下的好东西,长得类似。鱼奴轻拔剑,剑光雪白,利刃锋芒! 便心生激越之情: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白雪音见她踌躇满志,写在脸上,不免感叹,年少轻狂,自己从前不也是这样,只可惜,越是得意,越是失意。 师傅,这剑可有名字,我见书上都会给剑取个响亮的名字,什么天问,洪渊,太阿,干将莫邪、雪霁、水寒诸如此类,听名号便十分厉害。鱼奴兴奋的问师傅。 “夸大其词,你还是少看些话本,这剑,比的是锋利刚强,人剑合一,你若是能由此境界,它的名号自然就有了。”白雪音笑话她。 鱼奴哪懂那些,仔细观摩这剑,思量还是需得慢慢想个响亮的名号。 自此,鱼奴便日日随着师傅习剑术。 一日练完了剑,师父道便要带她出去,鱼奴自是兴奋,自从来了梁州,日日在坊中圈着,还未曾见过梁州繁华。 从赏心苑出了门,街市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巷口的王记馄炖铺子坐了不少客人,丁记面馆也来了许多客人,卖珠花簪子胭脂水粉的小杂货铺子正忙着把货物摆出来,卖灯笼的老伯正仔细的描着花,一路上鱼奴目不暇接,只是师傅走的太快,一路小跑跟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梁河桥上,桥下的船只往来,各奔东西。 白雪音没有停下的意思,过了桥拐进一条小路,越走越偏僻,来往行人也越发少了,房屋矮小密集,走到一间茅草屋前,只见门开着,一老妇正站在门口,一见白雪音师徒笑着迎了上来,鱼奴听她自称王婆。 进了门见屋内陈设简陋,桌椅却都擦拭的一尘不染,屋里一张矮床,床上躺着个妇人,眼睛紧闭着,形容憔悴,倒是床前服侍的姑娘形影窈窕,让人想一窥真容,姑娘见人来了,背过身擦拭眼泪,整饬衣裳,上前给白雪音作揖。 抬头一瞬鱼奴也恍了神,那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虽然脸色有些憔悴,却也掩不住明珠般的光华,青黛明晰,杏眼流光,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小小一张脸儿,尖尖下巴,一低头的娇弱摸样真是我见犹怜。 白雪音不禁赞叹:“当真是如花似玉美娇娘”,那姑娘让了三人坐下,又端茶倒水,莲步轻移,言谈举止大方,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白雪音问及姓名年岁有何技艺,一一作答。 原来这姑娘是梁州城中药商之女梁碧娘,幼时父亲获罪,家财尽数充公,亲戚避之不及,母女无家可归,度日艰辛,怎奈屋漏偏逢连阴雨,母亲积郁成疾,家中难以继日,念念也堕入风尘。 后来听念念说,是玉无双救下了自己,才免得沦为娼妓,罗守池有心,将人买下好一番教养,如今红情坊正是用人之际,便送与白雪音,白雪音一瞧,清肌玉骨,颇有艳色,好一个美人,真是要好好谢谢老罗。 “多大了”白雪音问道。 念念柔声道:“十五岁” 鱼奴见梁姑娘可怜,又生的这般好看,真希望姑姑能帮帮她,只见白雪音蹙着眉:“碧娘实在俗气。” 白雪音见鱼奴比来时安静了许多,便问:“鱼奴你意下如何?” 鱼奴自然喜欢那姑娘:“梁姑娘十分貌美,任谁见了都会念念不忘的。” “念念不忘,恩,好,那便叫念念。”鱼奴没想到,自己这便给人取了名:“师父,不如您再考虑考虑。” 碧娘知白雪音愿意收下自己:“谢白姑姑,姑娘赐名,只是还请姑姑宽限几日,待我安顿好母亲便去坊中,今后生死荣辱全凭姑姑做主。” 鱼奴见她可怜心中十分不忍,满目同情之色,望着师傅。 白雪音看一她一眼,叹道:“红情坊不是养闲人的地方,我便宽限你几日,你也好生想一想,你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你付出了,自然会有回报”。 鱼奴与师傅走在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