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床,从床边的衣挂上捞起一件薄外套穿上,双脚踩着一双棉拖,步履生风地走出卧室。 他随手将客厅的大门打开,抬脚三两步就走到了对门的防盗门前,良好的修养让他忍住了心里砸门的冲动,礼貌地抬手敲门。 木门被敲了三下,陆子寒收回手在门口静静地等了几秒,没人应门,本来就憋着一口气的他感到不耐地皱起眉头。 “叩叩叩”,随着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陆子寒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心中的怒火则烧得更旺——这二半吊子敢扰民还不敢开门了?! 陆子寒抿着唇,倏地抬起脚狠狠地朝门上一踹,木门发出悲吟般“咣——”的一声巨响,门框上的□□也飒飒飘了下来,呼啦啦地全洒在他的头顶上,一块黑一块白的。 “我操!”陆子寒急促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发,把上面沾上的白灰拍掉了一大半。 等他清理干净脑袋上的白灰,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眼前原本还毫无动静的木门被人推开了,门缝中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孔。 那人身上穿着浴衣,领口大敞着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肌,小麦色的肌肤上面缀着细碎的水珠,偏长的板寸头有些湿漉漉的,周身还萦绕着水雾,似乎刚洗完澡。 陆子寒眼睛微微眯起,视线不自觉地顺着水珠下滑的方向往下打量,直到看到白色的布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马就移开了视线。 “有什么事儿吗?”那人的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问句的尾音还微微往上扬,撩得人耳根发麻。 当然这个“人”不包括陆子寒,因为这句问话瞬间勾起了他踹门之前堆积的怒火,“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你为什么每个周六都要大清早的扰民?” 对方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诧异:“您说我扰民?” 陆子寒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咬牙切齿地说:“就你那二半吊子的音乐才能在隔音差的地方随心所欲地发挥,这种行为难道不是扰民吗?” 那人不满了:“什么叫二半吊子的音乐才能?这位同志您这可是污蔑啊。” 陆子寒:“……”去你妈的污蔑,老子说的是大实话! 陆子寒讽刺道:“就你拉个二胡拉得断断续续,高音部分都不在点上,还搭配着杂七杂八的节奏,这还不叫二半吊子什么叫二半吊子?” “……”对方沉默了一秒,随即争辩道,“那是音乐的起伏变化,您这是不懂欣赏音乐!” 陆子寒被他的强词夺理给惊了,“兄弟,你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要是把你丢到古代,那你可是造城墙独一无二的人选,那两批刀枪不入坚不可摧,比那些什么涝子做的混土墙要强多了,就算风吹雨打几千年都能保留完整。” “……”对方被他嘲讽的话给堵了个实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