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唇被她堵住。 静影踮起脚尖,昂首用力吻他,熟练撬开他的唇齿,缠绕舌尖。 凶悍且霸道。 良久,她撤退数寸,喘了口气,抬眸凝视他。 “别再说什么‘怕被讨厌’的话!如若我不搭理你,你给颗糖不就成了么?” 徐晟血脉贲张,心口起伏不定,一咬牙,反身将她抵在门板上,捧起她的脸,细细吻了下去。 那是他渴望已久且无可避免的。 在这一刹那,他确认了一事——无论她忆前尘或记今朝,他都将视她为至宝。 至于来日她清醒时,心属何人,并不重要。 他至少要予她选择的机会。 忘了相互拥吻多久,也忘了何时摒除障碍,低低一声惊呼后,双方有片晌沉静。 门板无端摇晃,咯吱声含混支离破碎的低喘与浅吟。 持续了一段时间,异响停歇,却在安抚细语中,迎接更急促更猛烈的碰撞。 厨房的草鱼早已烧好,但没人敢来催促。 只因,这一厢的鱼儿,正水中徜徉。 …… 有过胶漆相投的黏缠,徐大公子和少夫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可离开别院后,徐晟提心吊胆。 从祝内卫的实践证明,真如阮思彦所言,快则一两月,慢则一两年,蛊毒自会解除。 对于徐晟来说,每一次云巅之乐,皆将他往忐忑深渊推进一步。 静影则迅速接纳新的亲昵,并乐在其中。 除了在夜间不知羞耻的夺取与许予,她一切如旧。 如旧听话,如旧乐观,如旧带一点憨,如旧黏在他身边。 徐晟心知肚明——拥有极乐,就必须承担失去极乐的风险。 他想过找人倾诉,但长辈们显然并不是上好对象。 而他的好哥们、即将成为他表妹夫的蓝豫立,正忙着为贺若家族的招婿比试而苦练,哪里有闲心管他的男儿心事? 事实证明,人长大后,固有的成见与习惯,得慢慢放下;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得独自承受。 他在担惊受怕和热切期待中来回交替,又试着尽情享受,予静影更深刻的欢悦与痴狂。 夏去秋来,他与她携手采摘桂花,她笨拙为他做了个小香囊;他则亲手煮糖,做了满满一大盒香甜可口的桂花饴。 就连毛头来抢,也只能得一颗,生气地说“大哥眼里只有大嫂”,扭头找父母哭诉。 徐晟外出执行任务时,捡来一窝小猫,供静影养在院落中,免去她的寂寞无聊。 她会跟他撒娇,在他早早出门当值的日子,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喃喃让他多加小心。 他领口的白色缀缘偶尔会落下她的唇脂,害他时不时被同僚嘲笑。 她是故意的。 他常暗自祈求,今生再无期盼,唯愿这短暂的温馨美好,能让她在醒后记得住他的一星半点好处,留一线相守的希望。 中秋清晨,天色未亮,徐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忆及今日值早班,他不情不愿从和暖被窝中动了动筋骨。 残灯欲灭未灭,柔和了静影难得好梦的睡颜。 她不及他祖母清丽绝俗,也不及他姑姑高贵明艳,却独有一份简单清纯。 睫毛纤长,秀眉无意间颦蹙。唇上有干涸之意,令他生出要滋润一番的冲动。 于是,他不作犹豫地吻下,轻吮慢舐,正如先一夜的靡丽温存。 枕边人蓦地睁目,眼底尽是凌厉光华,惊得他呼吸一凝。 紧接着,一道浑厚且强劲的力度重重击在他右肩,将他连人带被直直甩出半丈以外。 纵然内力护体,彻骨疼痛亦教他忍不住“嘶”的一声。 目睹妻子凛然坐起、双手紧捂前襟的惊疑神色,徐晟心下一凉,瘫倒在地,面如死灰,长眸微湿,上下牙齿下意识磕碰。 不论是祸是福,那一刻,终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晟晟瘪嘴:媳妇打我!哇的一声哭出来! · 顺带说一下上个番外,其实遇到那样的情况,阮阮可能比赤赤更心虚,毕竟她在家人面前严肃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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