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跃入卧室。 ************* 室内灯烛融融,淡香四溢。 阮时意坐于案前,打了个哈欠,耐着性子,一针一线给嫁衣补两朵花,表示她有份参与。 乍见一昂藏身影掠近相抱,她惊恐之下顺手拔下金丝缠莲嵌珠簪,以尖锐一头相对。 待瞧清来者发束白玉雕莲冠,淡青灰缎袍剪裁合体,鬓若刀裁,剑眉星眸,居然是她多日未见的“未婚夫”! 她瞋目啐道:“你好端端的,何以充作采花贼吓唬我?” “你这位‘阮姑娘’明摆着是我的人,谁敢动你一分一毫?”徐赫既好笑又无奈,捻起发簪,替她小心插回发髻之上。 他因中毒、受伤、公务、杂事等缘由忙碌,压抑多日,细看她寝衣单薄,曲线毕现,瞬间能想象到白色糖衣内包裹的温软饴子,难免心痒垂涎。 念及数日后,她又将成他的妻,终可大大方方出双入对、昼夜不离,他收敛思欲,体贴为她加披一件外披。 “天气渐寒,莫要受凉。” 阮时意浅浅一笑:“你来得正好,我总算想通了……咱们的赌局,该作何定夺。” 徐赫好不容易从繁琐的宫宴中脱身,念着婚假只有短短九日,想挣得一刻是一刻,才故技重施,溜入妻子居所,好求片刻温存,尽诉衷情。 在此要紧关头,她突如其来重提“赌局”,令他莫名心虚。 诚然,自解决雁族一大难题、清剿地下城余党,他们各自面对大堆事务,从未静下心来好好聊一聊。 徐赫大致猜出,自认为“人之将死时”对洪朗然的嘱咐,被阮时意听去了。 至于听见哪几句,理解成什么,他不得而知。 他的妻,老过一回,不像年少时偶有撒娇或发脾气。 她比谁都能忍。许多事,如若她不明言,他不好多问。 二人一坐一立,静然相对,明明咫尺之隔,却似有无形屏障阻挡。 “三郎,”阮时意柔柔启唇,眼波隐含若即若离的戏谑,“你还……” “等等……阮阮,我要招供!”徐赫突然严肃。 “哦?” “我被雁族人的袖箭所伤,估算毒性蔓延速度、回程距离及自身体感,推断在劫难逃,生怕你重蹈覆辙,再为我耗费一生,才……” 阮时意眨了眨眼:“这事儿,跟赌局有何干系?” “我不是怕你生气么!” “我是生气了!此事已过两月有余,你今夜才道明,会否太晚了些?”阮时意将针线搁置一边,粉唇微勾,“老洪早向我坦陈,怕我误以为你让他或他儿子接手,又怕我为此动怒,急急忙忙替你担着,说你中毒甚深,脑子不灵光,才瞎说八道……” 徐赫脸上挂不住,讷讷应道:“算他够兄弟!可他竟借机诋毁我!” “你在生死一线只想着,把我推给旁人?”她眸光流转,不无幽怨。 “唉……老洪说得对,我中毒后脑子坏掉了,你别往心里去。”徐赫立即改口。 “我守过一次寡,要是死而复生后,你不在,说不定……我真会找上旁人;可你回来了,且让我知悉,当初的冷落疏远全是阴错阳差中的误会……咱俩共过患难,心意互通,既已定情,你硬生生推开我,非要我另寻他人……是否太过分?” “是是是,我知错了,”徐赫自知欠考虑,又暗觉委屈,“要不我……亲亲你,算道歉?” 他满心盘算先把娇妻搂在怀里,极尽温柔吻上一阵,等她情怀激荡,自然容易哄。 没料他刚探出魔爪,阮时意已窥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