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前遗留下的,无论阮太公或“徐太夫人”本人皆不知为何物,随意丢弃在杂物中。 他宣称前段时间清理旧物,家中没当一回事,直到地下城有人从城南商街冒出,掳走徐家侍婢,他勉强得出“奇怪图纸是地下秘道结构”之论。 至于洪蓝两家本就与徐家人为世交,自是不遗余力配合。 他以首辅身份郑重公布隐情,将诸事推至阮家祖辈上,算是为自家和现今的阮家人撇清干系。 皇帝当即召来阮思彦,细细问过一遍,也遣人清查过阮府,不觉异样,方打消疑虑。 阮时意听闻全局得以把控,且未波及堂弟,逐渐放下悬着的心。 徐明礼谈完正事,终归绕不过最纠结的疑问,警惕扫视周围,确认无人在附近,低声问道:“母亲,孩儿并非干涉您的事,只是……那位先生的来历,您是否知晓?他的一切,您已了解透彻?” 阮时意几乎脱口告诉他,“先生”便是徐赫本人,也是徐家兄妹的亲生父亲。 但方才离开篱溪宅院前,徐赫出言无状,深深惹恼了她。 ——来日方长,“小三郎”会陪你玩到满意为止! ——嫌弃我侍奉得不够“周到”? 她如何向子孙坦白,这随便把诨话挂嘴边的家伙,是他们崇拜了一辈子的父亲和祖父? 徐明礼却误将阮时意的犹豫理解成否定。 他无从掩盖清朗长眸中的忧虑,嗓子隐带嘶哑:“我、我就问您一个问题,他生于何年何月何日,父母名讳……您可曾知道?” “你担心什么?怕我上当受骗?疑心我与族亲勾搭上?……断定‘先生’另有所图?” 阮时意暗觉长子的态度颇为微妙。 徐明礼踌躇许久,如遇上天大难题,又似碰到极难启齿之事。 阮时意一下子没转过弯,全然琢磨不透他为何疑心重重、忧心忡忡。 在他的再三逼问下,她不好编排过世多年的公爹与婆婆,只得替徐赫胡编了个符合他外貌的出生年月。 徐明礼支吾其词,眼底狐惑未退,最终未再多问。 ***** 阮时意用过午膳,和毛头玩了一盏茶时分,顾不得房间凌乱,闭门深睡。 她先一晚经徐赫折腾至后半夜,睡得不安稳;外加上午所乘马车并无舒适软垫,颠簸得周身骨头痛,整个人疲乏难耐,是以迅速入梦。 该死的是,她又梦见了徐赫。 梦见他上身悬于她上方,下腹紧贴着她,结实肌肉紧绷着,于灯光下有薄汗光泽。 他星眸微微眯起,酿着餍足与欢喜,俯下来吮住她的唇。 连舔舐的濡湿感都无比真实。 坠入一场旖丽梦境,她卸下防备与拘束,以洁白无瑕的双臂环向他的颈脖,随他起起落落,飘飘荡荡。 醒后,她禁不住扶额。 这算什么?她这老太婆空寂数十载,对于那档子事儿,究竟是期待,还是厌恶? 越发搞不懂自己的心倾向于何处。 与女儿坦诚相待,观画时追忆往事,被他妙笔撩得心里麻酥酥的……她的确动了情和欲。 可时隔大半辈子的嵌入推送,使得她……很不自在,哪怕他极其克制,甚而随时随地细察她的反应,变着法子逗引她。 时痒时麻,时酸时涩,更多的是羞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