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情形,更猜不透她的表情是恼是羞。 迟迟等不到她的吻,他稍稍嘟起嘴。 “咳咳……” 徐明裕尴尬而故作镇定的声音响于门外不远处。 “二位,那个……当务之急,理应换个地儿,再从长计议。” 第78章 徐赫此前曾私下观察徐明裕的人品性情, 虽未正面打招呼,嗓音倒还认得。 意识到向妻子索吻的过程, 竟被二儿子看在眼里,他老脸一热, 嘟起嘴悄悄恢复正常。 与阮时意互握的那只手,却死活不肯放开。 徐明裕静立门口,窘迫间尚未决定该回避, 抑或上前帮忙。 他终于亲眼目睹传闻中最有可能成为他继父的年轻人。 可这位……真的是长兄、长嫂、侄子形容的仪姿不凡、才华横溢、名动京城书画界的“徐待诏”? 何以在他面前,竟成了躺卧在地、一脸血污、还企图撒娇的胡须男? 若非外界传言有误, 便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 阮时意尴尬得无以复加,亦因徐赫的逗弄而安心。 这家伙!有闲情逸致撩她, 所受的伤必定重不到哪里去。 她意欲缩手,终究没挣开。 三人维持原来姿势, 直至徐昊匆匆奔入,汇报茶馆内外的清理情况, 徐明裕才对阮时意略微颔首,信步行出。 阮时意垂眸望向徐赫被尘土血迹覆盖的脸,伸出手指细细替他拨开泥沙, 悄声啐道:“没听出附近有人么?不分场合乱说话!” “我被砸得头痛、被火器轰得耳鸣……只听见大毛二毛哼哼呜呜的,”徐赫瘪嘴,“再说, 我哪里会想到……你居然当着儿子之面, 待我如此热切?” 阮时意听得底下人有火器, 心一软, 探臂托起他的颈脖。 “若还能走动,我先扶你去别处歇着……” “别忙,我缓一缓,省得蹭你一身脏。” 正逢阿六打水归来,徐赫挣扎坐起,感觉阮时意的手试着抽离,他索性与她十指相扣。 “放手……”阮时意催道。 “不许丢下我不管。” “你、你拽着我,我如何给你擦脸?”她又好气又好笑。 徐赫一愣,咧嘴笑着,松手。 阮时意接过阿六拧得半干的湿布,替徐赫小心拭去眼周泥尘。 待见他睁开澄明眸子,投来蜜意柔柔的眼光,她紧揪着的那颗心,如溢满了潋滟晴光。 昨日的愤懑与怨言,被这场波折击了个粉碎。 再多的愤懑不满,她终归舍不得撇下他。 如他所言,不论她是否接纳他为夫,世上最在乎他的人始终是她。 这一点,她不否认。 机灵如阿六,暗笑着逃离现场,等阮时意拭净徐赫的脸,方递来茶馆的备用药膏。 徐赫肢体无刀剑创伤,仅有右边额头被石块砸出一道口子,鼻尖和腮边各划破了点皮。 阮时意记起他适才装模作样,流露那副快要死了的模样,惹得她心痛如绞,难免气恼。 她有气没地儿撒,以手指给他抹墨绿色药膏时,故意多涂几下,硬生生把他糊成绿脸丑八怪。 徐赫抿唇而笑,由着她置气。 阿六将剩下的药涂在大毛伤口处,大毛虽不安分,仍委屈地趴好。 徐赫伸手揉了揉狗头,好生夸赞了一番,并哄着说晚上给大毛炖鸡。 他确认秘道口已被重物压牢,当即与妻子、阿六带领双犬撤离后院。 绕过错落有致的博古架、书架、高几等物,茶馆内人丁零落,而身穿男装的秋澄不知何时已达茶馆。 “这是……我家先生吗?”秋澄瞪视徐赫那张绿油油的脸。 徐赫尬笑:“小公主安好,您也来了?” “我原本约大表哥和蓝公子去挑选马鞭,未料他俩没等我到铺子就跑了!我顺着指引过来,他俩又抛下我忙活……半点义气也无!压根儿没把我当自己人!气死我……” “秋澄,”阮时意打断她的牢骚,“你若想帮忙,我正好有个事儿要拜托你。” 秋澄一听有用得着她之处,大眼睛瞬间亮了:“你说你说啊!” “静影中昏迷药,我们不确定她遭遇了什么,需要有信得过的家人和秦大夫共同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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