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影一直未恢复记忆,断然不可能为敌对势力派来的细作。 但阿煦,她不敢保证。 以静影的身手,若再一次落入敌手,再一次被下蛊清除记忆,后果不堪设想。 阮时意摁下对复杂秘道的恐惧,竭力镇定,命手下分头行动。 随行仆役分别去寻徐明裕和徐晟‘沉碧负责坐马车回澜园,叫上阿六和大犬;掌柜、伙计等人则封锁茶馆前后院落。 众人同时行动之际,阮时意依照为数不多的经验,循迹而寻,很快觉察后院杂物间竟被人从内里拴上了。 正当她遣人劈门,茶馆紧闭的大门传来急促敲门声与争吵声,更有人大声疾呼“阮姑娘”。 阮时意焦灼难耐,却因那熟悉的沉嗓而稍稍松了口气。 ——来者不是旁人,是惹恼她的徐贪睡。 ***** 昨日辞别阮时意,徐赫后知后觉——他的阮阮似乎被他亲傻了,自始至终没给过他片言只语。 他思前想后,终觉不妥,是以次日好生打扮得神采奕奕,早早前去澜园寻她。 听说妻子又出门了,且去探访徐二爷的家的公子,他寻思也该见见二孙子,培养感情,便大模大样步向城南商街。 目睹阮时意与徐昊在内热切交谈,徐赫未敢惊扰,干脆在对面的小店坐了小半天。 吃遍蒸饺、烧卖、汤饼、生煎包……只等阮时意忙活完,他便入茶馆打声招呼,公然把她接走,以宣示主权。 在外等待小半日,迟迟不见阮时意出门,倒是沉碧等人神色慌张向外跑,他心知有异,迅速结账,疾冲上前拍打门窗。 茶馆掌柜意欲将他撵走,幸得阮时意赶来,制止不必要的冲突。 “你没事吧?”徐赫顾不上旁人异样的眼光,双手拉住妻子,上下端量,“发生何事?” 关切之情,尽在墨画长眉与朗朗星眸间。 阮时意并未多问他缘何至此,边请他入内,边简略说明静影失踪的情况。 徐赫示意手持劈柴刀撬门的伙计退开,猛力飞起一脚,踹开杂物房门,动作干脆利落。 只巡查一圈,阮时意已然发觉,本该放置最角落的大缸子被人动过,原本压着的木板露出,显然有挪移痕迹! 果然!此处藏了一条密道入口! 她疑心茶馆内另有知情者,当即命掌柜、伙计等人到二楼,名为“不想牵涉他们”,实为禁足,以防奸细通风报信。 眼看徐赫长眸凝重,亦不乏有跃跃欲试之意,阮时意心乱如麻,死死拽住他那月白缎袍袖。 “三郎,你不能去!” 徐赫低叹,见杂物房内无旁人,展臂拥住她。 “你体恤我,我很高兴,但咱们绝不能容忍他们大白日拐走你的人……尤其那孩子,身世可怜……” 徐赫正要安抚几句,背后蓦地窜出两人,为首少年,疏眉朗目,正是徐晟! 紧随其后的蓝袍少年,则是蓝家大公子蓝豫立。 “……静影丢了?”徐晟顾不得嘲笑祖母与“先生”光天化日下搂搂抱抱,张口就问。 阮时意大致解释来龙去脉的过程中,徐晟和蓝豫立已从杂物房内寻了灯烛绳索等物,企图下密道一探究竟。 “晟儿!你冷静冷静!”阮时意已懒得再尊称他为“徐大公子”。 徐晟眸带悲切:“我很冷静,如果我不尽快找她……她怕是凶多吉少!” 阮时意知他此举一为情谊,二为职责。 可她如何能让宠爱的长孙以身犯险? 她杏眸泪光泫然,艰难启唇:“万一……那、那你可曾想过你的父母!你的祖父母……在天之灵……” “我虽为徐家长孙,实则长年累月受大伙儿悉心庇护,庸庸碌碌;静影是程家门唯一血脉,她祖辈世世代代均以身殉国,我不能…… “再说,我对她……此情此景,我岂能闲坐上头干等?您别说了!我答应您,如无把握!决不轻举妄动!” 徐晟去意已定,蓝豫立亦时刻准备。 不料徐赫伸臂一拦:“不,晟儿,我陪你去。” 徐晟被他一句“晟儿”惊得瞠目,却见他转头凝视阮时意,表情郑重。 “阮阮,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落单。地道……我已摸索过一回,多少比两小伙子有经验。” 他顿了顿,改而对蓝豫立和门边上的徐昊发话。 “小甜糕……不,蓝公子,你是武职,留下坐镇,应对闻讯而来的的巡防,比我有用得多!昊儿,看住你祖……家阮姑娘,等你爹来把控!记住,这说不定是掀开秘密的好时机!” 字字句句,不容置疑,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