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个时辰后,三种馅料的饺子出锅,她那道简单寻常的家常豆腐也被端上八仙桌。 意外的是,历来被伺候惯了的徐赫,竟做出一道嫩笋肉丝炒滑蛋,以及一大盘虾仁肉末蛋花羹。 虽不能和名厨相比,倒也有模有样,色香味俱全,堪堪把她的给比下去了。 对上阮时意震惊目光,他笑而解释:“我在外地奔走数月,并非每日能遇到适宜住处,风餐露宿在所难免。书童得安置车马、干杂活,我便慢慢学着做了几道菜。加上和阿六同住,也没少下厨。自知厨艺不佳,没敢给你试,这回被迫献丑了!” 事实上,阮时意从未过问他出门远游那年的经历,只在和秋澄闲谈时,从旁探听他的足迹曾遍布四国。 他不主动谈及,她亦不愿多问。 一则怕勾惹伤心事,二则唯恐不必要的关心,招致他更多的误解。 毕竟,她起初打定主意,和他各走各路,情丝能断则断。 而今细想,经过岁月砥砺,她固然不再是他当年娇憨柔弱的妻,可他将军府三公子的骄傲洒脱,又能剩几分? 眼看他笑眯眯给毛头舀汤,叮嘱孩子吹几下才能入口,又亲手给阿六夹了一碗饺子,转头问她想吃哪种馅儿时,眸光温柔如水,令她无端红了眼。 断断续续相处大半年,她只顾回避他的撩拨、专注于寻画赌局,以彼此分隔多年的认知差距来拒绝他的示好…… 可她自始至终未曾真真切切感受他的细微变化,更未曾试着重新了解他。 得不到阮时意的答复,徐赫依照对她的了解,夹了半碗虾仁笋丝饺子,放在她跟前。 见她闷声不吭地喝蛋花羹,表情近似于怅然若失,他忙问:“怎么?不合口味?” 阮时意唇齿间全是鲜味,明明是咸味羹汤,居然品出了淡淡的甜。 “没有,我只是觉得意外,”她敛起种种复杂情愫,夸了一句,“好喝的。” 徐赫忐忑之色淡去,小声道:“那……下回我再给你做其他菜式。” 阮时意不置可否。 但抿唇轻笑间,依稀挑起一抹微不可察的愉悦。 面对这顿东拼西凑、水平各异的午膳,众人无分尊卑,大快朵颐,乐也融融。 什么也没干的始作俑者徐大公子落座主位,悠哉悠哉品尝着菜肴,脸上洋溢舒心的笑意。 ***** 饭后困乏,见徐晟丝毫无离开的意思,阮时意倍感狐疑。 “孩子,你老实告诉我,你被你父亲责罚了?还是跟你母亲怄气?” “您想哪儿去了?”徐晟摇头,“我是真来和您聊天,顺带探望先生。” 阮时意疑心,“探望先生”才是他真正的动机。 他俩关系几时变得如此亲近了? 难不成……这孩子觉察出什么? 正逢徐赫暂时不想认亲,又盼着和家人多相处,她没理由阻拦。 眼见毛头昏昏欲睡,阮时意温柔抱他进房,哼着童谣,哄他午睡小歇。 昨夜多梦缺眠,她等孩子入睡后,自行躺靠在榻上补眠。 迷迷糊糊间,似有打斗声随风飘至? 谁在澜园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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