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相公,你也复生了?

第56节



    “三郎,你怨我么?”

    阮时意突如其来冒出一句。

    徐赫一怔:“好端端的,怎会问这个?”

    “要不是我把这画重新裁开,要不是我非跟你打赌,你大可不必……”

    话未道尽,他的唇以猝不及防之势,堵上了她的。

    轻轻摩挲了极短的瞬间,当即松开。

    阮时意原本心怀愧意,遭他突袭后,心头冒出火气烧红了脸:“你!你怎么又……”

    “若非要分对错,我那会儿没解释清楚,还一走了之,逼得你落难后出此下策……全是我的错!我负责拿回,理所当然!”徐赫眼眸如夜潮深沉,“你且安心等着,学着相信我能处理好。若再劝我收手,或道出自责之言,我便当作——你想让我……‘以吻封缄’。”

    阮时意无从辨别身心涌起的热潮,是源于怒意,或是亲昵。

    也许,兼而有之。

    纠缠此事无益,她能做的只有反复叮咛,请他千万慎重。

    徐赫总觉她那语重心长的样子尤为可爱,甚至令他想起没来得及道别的母亲。

    他深知阮时意为儿孙操劳半生,目睹他毛毛躁躁时,也不由自主操起了慈母之心。

    一个可笑场面的背后,往往是可悲可叹的起因。

    夜静更深,窗外回荡风吹雪落的簌簌细响。

    阮时意裹好凌乱衣袍,谈及阮思彦已回京,让徐赫多加注意,莫被认出。

    徐赫突发奇想:“你堂弟手上……会不会也有一幅晴岚图?”

    “他若得了,会瞒着我?”阮时意忽然不确定。

    事实上,阮家那一年举家南迁之事甚是突然,予人仓促逃离之感。

    留下阮思彦这名十五的少年善后,名义上是锻炼,实则令不少人觉匪夷所思。

    阮时意曾认定,年少的阮思彦事成后必然南下与家族汇合,然而他安排妥当,选择留守京城,一呆便是三十多年。

    有时,阮时意深觉,某些她认为了解透彻的人,没准儿……自始至终被云雾笼罩。

    此番见徐赫,她记起一事,莞尔道:“我前段时日去了老洪那儿……”

    “你找他干嘛!”徐赫俊脸立马拉长。

    阮时意忍笑:“我不光找他,还找了他儿子。”

    “你、你趁我不在,去寻别的男子!”他快气炸了,一手搂她入怀,却遭她抵住胸口。

    “你不在好多年,我和他要有什么,早该发生了!”阮时意啐道,“少动不动借吃醋之名来占便宜!”

    徐赫被无情戳穿,悻悻然松了手,又不情不愿问道:“你没事儿找他俩干嘛?”

    “不干嘛,闲聊。老洪说,想寻个机会和你……叙叙旧,我劝他,别急在一时。”

    “他是皮痒了想挨拳头?抑或真心与我聊聊?”

    “我猜,他可能觉得你皮痒?”阮时意笑道,“下回你俩找个没人的清净地儿慢慢打,我绝不干涉!”

    “我才不跟老头儿置气!”

    于徐赫而言,洪朗然与他离开时的暴躁小伙子别无二致。

    但他徐三公子曾经事事比对方强,睡醒一觉,除了容貌体魄保持年轻外,身份、地位、权力……样样比不上昔日的哥们;得悉洪朗然纠缠阮时意足足三十年有余,这口气他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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