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意对此由衷感激。 原以为熬过劫难,二人能相互扶持,但有一事令她异常伤神——阮家长辈不住催促她,赶紧给堂弟找对象成婚,而阮思彦却好男色。 几番劝解无果,导致姐弟逐渐疏远。 虽说后来阮时意慢慢理解堂弟的感受,可关系一旦破裂,只能维持年节例行往来。 如今见阮思彦与英俊男儿同行,阮时意感概万千——平安喜乐即是福。 ***** 不多时,静影和沉碧所唤的马车一前一后归来。 阮思彦遥遥望了她们一眼,向阮时意微略点头,与青年结伴离去。 阮时意总算放下心头大石。 她示意马车驶至前方等候,自己则对竹丛小声道:“三郎,我得先回去了。那衣裳……我洗了再还你!” “用得着这般见外?”徐赫移步而出,满脸失望,“还有……方才,你没回答我。” 阮时意茫然。 他咬牙:“三十五年的事!你瞧你,半点也没把我放心上!” 阮时意疑心他又要炸毛,但疲惫与腹痛令她无心搭理他的小情绪。 “三郎,好好过日子,别浪费大好时光。” 她仓促抢走脏衣,倒退数步。 “这就是答案?”徐赫眸底悲色难掩。 阮时意将衣衫揉成团,负于身后稍作遮挡,又对他颔首作别,仓促转身,奔向马车。 背后传来徐赫的沉重叹息,“阮阮,如你所愿。” 阮时意凝步,见静影、沉碧等人探头张望,连忙改口:“请恕学生未能相送。” “回去多歇息,注意别碰冷水。近日若没别的事,少去书画院……”他黯然神伤,补了句,“我怕……见了你,忍不住。” “是,衣服洗好后,我让人送回去给您。” 徐赫红着眼,怒道:“人都跑了,我留这衣服有何用!” 阮时意自知失言,又恐说多错多。 徐赫心灰意冷,深吸了口气,笑容无比苦涩:“快回去吧!我冷静两日,想明白后,不会缠你。“ “……嗯。” “你的想法,经长年累月形成,难再更改;而我……只是迟迟不肯面对现实,不愿接受翻天覆地的巨变,仅此而已。” 他自我解嘲,像怕被她瞧见失态般,猛地别开脸,摆手催促她离开。 阮时意亦觉再议无益,匆匆赶至马车。 她从不畏惧面对过往,躲避的亦非徐赫本人,而是他试图回归亲密的热情。 徐赫目送马车驶远,失魂落魄,呆呆出神。 一次又一次挽回,骄傲如他,大概很难承受再一遍的重击。 步伐凝重,踏上来时路,忽见三叉路口处,一对疑似母女之人正携手驻足,也不晓得有否把适才的画面收入眼底。 徐赫淡淡一瞥,颇觉眼熟,猜想是某位老朋友的女儿孙女之流。 他心烦气躁,懒得细究,自顾扬长而去。 ***** 澜园内,阮时意沐浴更衣,进一步重温少女时代的苦恼。 她疲乏难耐,怏怏而卧,腹部隐隐作痛,胸口酸胀,懒理丫头们的好奇与困惑。 毕竟,她没想好要如何解释,自己竟无月事带之类的私物,还要她们连夜缝制。 恍惚入梦,她如置身积翠湖畔的山林内。 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锢住她的腰,冷凉身躯逼贴而来,将她狠狠压在大石上。 唇瓣摩擦她的脸,带着一点点温湿,移向她的唇,趁她张口欲拒之际,成功将柔舌喂入她唇齿间,攫取她凌乱的心魂。 她酥软且迷糊,浑身细颤,轻抬玉臂,缠上那人的脖颈,从拘谨被动到情不自禁,越发勇敢回应。 迷蒙间,裙裳如雪片滑落,久违的酥麻如浪一叠高于一叠来袭。 天地摇晃,人随汹涌浪潮起伏跌宕,快感、癫狂、沉沦……来来回回,最终迷失在支离破碎的吟哦之声与断断续续的喘息中。 醒时,夜静更深,窗外月薄星沉。 阮时意周身滚烫,无地自容,顾不上香汗淋漓,一把将自己蒙在薄衾内。 欸……月事来了,羞于启齿的梦也做了,她这“阮小姑娘”,当得可真“称职”啊! 第19章 兰月将至,天气微凉,嘉元帝于西郊花林款待北冽国使臣,并邀上重臣家眷。 徐家人有孝在身,原不该参与。 未料帝后提及,许久没见徐家小毛头,徐明礼只得遵照圣意,命人把孩子带至御前。 毛头“糖不离手”,又乐于与众人分享的热情,恰恰提供了一次试探良机。 内阁、六部等首脑人物,皆获毛头慷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