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细细观察了一会,见妹妹游刃有馀地周旋于学长姐间,郑依槿放下心来,背着包重新步出学生会馆。 大片落地窗间隔之外,靠墙之处置有一张长桌,上头搁置的签到簿被风吹得凌乱,有些页面因此褶皱。 郑依槿在桌前落坐,随手整理签到簿,将它们一页页翻好。 她做事一向仔细认真,遥遥望去,彷若正悉心整理什么珍贵物什。 待翻至最前页,她手下一顿,目光落在页面右下的熟悉名字,久久挪移不开。 名字后头的格子内还是一片空白,意味着名字的主人还未出现。 甚至有可能不会出现。 她抿了抿唇,眼底不自觉流露失望。 作为学生会的边缘人物,她一向是打听到季知哲会出现她才出现的,即使消息来源十次有九次会出错,她仍一次也没敢放过的次次都到。 然后再次次失望。 迎新活动开始至今已过去一个多小时,此刻还未出现,想必是不会出现的意思。 距上一次开学典礼上无意间碰面过后,她已有整整两个星期没有见过他。 郑依槿叹了一口气,将下巴搁在置于桌面的手背上,就近看着季知哲的名字,伸出右手食指,在空白格内仔细地描绘季知哲的名字。 她写得认真,没注意到有人走近。 涂砚书其实已经盯着她有一会了。 她独坐在外头,身后是间杂着音乐声的欢声笑语,内里多明亮,就显得外头多黯淡。 偏她看上去并不显孤寂。 好像无论把她丢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是光明、是黑暗,她都能活出自个儿的一片小天地。 让人看着心情就很好。 就是没什么警觉心,他人都行至桌前了,她还没点反应。 从他的视角看去,人名被她的手遮掩住,只能瞧出她白皙的指尖不断落在纸张空白处,似在写字,又似在作画。 涂砚书清清嗓子,意图吸引郑依槿的注意力,却不料他这一出声,眼前的姑娘竟猛地一颤,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退开几步以背贴墙,抬手遮住双眼。 恐惧至极还不忘颤着声问来人:「你是人是鬼?」 「有鬼长我这么帅?」涂砚书翻了个白眼,见她听后仍是动也不动的贴墙而站,只得放缓声音说:「是我,涂砚书。」 郑依槿小心翼翼的张开遮在眼前的五指,从隙缝看出去,确认眼前人真是她所认得的人,才松一口气地收手。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