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 “真的。” 阮清微把药瓶塞到了他的手里,站起身倚在榻前,道:“既然如此,你先自己给自己上药。” 慕径偲捏了捏药瓶,见她好整以暇的饮了口酒,便隐隐一笑,眼睛里尽显柔色,当真就自己给自己上药。 阮清微拧眉,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夺过药瓶,轻斥道:“逞能。” 慕径偲脉脉的瞧着她,温言道:“你心疼我的样子,格外迷人。” 阮清微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坐回床边,将药水倒在纱带上,轻轻的抹拭伤口为他上药。 “清微。” “嗯?” “我说得是真的。” “我知道。” 慕径偲满怀孩子气般的期待问:“可以?” “不可以。”阮清微的眼睛里全是他的伤口,一丝不苟,语声平常的道:“你不在乎你的伤势,我在乎。” 慕径偲眸色凝重,平躺着身子,抿着唇定睛看她。 阮清微暼了他一眼,不免心生诧异,他绝非冲动鲁莽之人,方才为何提出那种要求?她又暼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慕径偲平静的道:“我只是突然觉得生命无常,怕这一刻没多与你亲近,下一刻就没机会了。” “生命岂非一直无常?”阮清微为他胸前的伤口缠着纱带。 慕径偲道:“但从未让我惧怕过。” 胸前的伤口处理妥当了,阮清微示意他趴着,为他后背的伤口抹药。 “可能是我的生命里突然有了一个人,让我有所恃,有所忌,有所牵绊,”慕径偲抿嘴一笑,“无法再宁静如初。” 阮清微不禁笑了,道:“彼此彼此。” “这种滋味如何?”慕径偲的心里升腾着汹涌的情愫。 “很糟糕的一种滋味,”阮清微的眼睛明亮,微笑道:“却是最刺激最好玩的。” 慕径偲跟着笑了,“同意。” 这种滋味只有在拨开层层迷雾,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并勇于面对的人,才能懂的滋味。 阮清微为他包扎了伤口,轻道:“你可以歇息了,好好的养伤,我等着你保护我呢。” 慕径偲深情款款的望着她,握住了她的手,道:“好。” 帮他盖个被褥后,阮清微躺回美人榻上,手任由他握着,侧身回视他,轻道:“歇息。” “好。”慕径偲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就沉沉的入睡了。 阮清微轻轻的看着他,这似乎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他,他的容貌比她印象里的还要俊雅、贵气,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刚毅明朗的恰如其分。她咬了咬唇,慢慢的凑过去,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吻罢,竟有些心花怒放。 她不禁笑了,豁然开朗的感觉很不错。 当她熄灭几盏灯,室内暗下,准备躺在美人榻上入眠时,便听到叩门声,石竹的声音唤道:“太子殿下?” 阮清微看了看熟睡的慕径偲,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问:“何事?” 石竹道:“圣旨到,请阮管家前去接旨。” 圣旨?阮清微一怔,开门而出,问:“去哪接旨?” 石竹道:“正殿。” 掩上寝宫的门,阮清微快步到正殿,见福公公正如松树般伫立在正殿中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