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问责电话的时候,池西西正带人采访一个会议,恰巧傅川也出席了。 两人擦肩而过,池西西不想再自讨没趣,先一步别过了头。 为了避免尴尬,在傅家的时候,她用活泼多话掩饰两人关系紧张的尴尬,而这两年在家里,傅川却越来越寡言。 池西西知道,在傅川眼里,她根本就是利用完便一脚踢开他的心机女,有了这个认知,在他看来,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或许笑的越多,他便越觉着她虚伪。 还在香港念书的那一年,为了缓和关系,她特地请了几天假回来过年,傅川一进门发现她剪了短发,怔了半晌,破天荒地说了句“不好看”,因为这一句,后来她又把头发留回来了,虽然她留长发看着太显小,不够干练。 刚结婚那会儿,她以为离开一段,冷静一下,两人就能心平气和地相处,没想到再回来,气倒是平了,可两人连话都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了。 还不如赌气吵架。 进入新单位前,她特地剪掉了长发,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迎面而过的时候,傅川似乎一直在打量她。 刚刚挂上主任的电话,副总编又亲自打了一通过来训话,池西西其实挺冤枉,出错的记者许是不服她,跨级把稿件送给了她的上级审,她压根没签字,疏忽的是她的上级。 可新的环境,尚未站稳脚跟,推脱责任、辩解只能让人际关系继续恶化,于是,池西西一面认错,一面思索如何利用这件事恩威并施地给手下的几个人立规矩。 …… 司裴遇见池西西的时候,她正站在角落里说“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粉黛未施,态度谦和,瘦瘦弱弱,看上去委委屈屈地分外可怜。 司裴远远地看了她一会儿,走了过去。 “池记者?” 池西西放下电话,笑得眉眼弯弯地说:“这么巧啊,司老师。” “你叫我司裴就好。” “你叫我池西西也行。” 说完这句,两人都笑了。 寒暄了几句,司裴便离开了。 会议正好也结束了,池西西急着回报社写检查,交待了同来的同事几句后,便去外头拦车了。 她新剪了短发,许然看了好一会儿才确认,犹豫了一下,问正盯着池西西背影看的傅川:“要不要顺道送池小姐?” 傅川回过神儿,移开了眼。 不过也不需要,因为许然的话音刚落,一辆银色的奔驰就停在了池西西的面前。 司裴摇下车窗,问:“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 司裴直接下车,替池西西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上来吧。” 池西西不好再推,只得坐了上去。 目送着司裴的车离去,许然没敢再看傅川。 …… “你去哪儿?” “回报社。”池西西报了一个地址。 “这么晚了还加班?” “回去写检查。” 司裴没上过班,“写检查”这个词对他来说很是新鲜。 这地方离报社其实不远,池西西宁可走着回去,也不情愿坐司裴的车。 司裴的气质太高雅,举手投足无一不赏心悦目,连说话的语调都是悠扬的,往他身边一坐,池西西怎么都觉得别扭。 司裴从后视镜中望了她一眼,问:“你工作很辛苦吗?黑眼圈这么重。” ……怪不得又高贵又有才又有钱却找不到女朋友,艺术家先生真是太会说话了。 池西西呵呵一笑,说:“还好,昨天看电视看太晚。” “你平时都爱看些什么?” 因为工作压力大,婚姻也糟糕,怕一个人呆久了抑郁,这些年闲暇之时,池西西总爱看热热闹闹的情景喜剧减压,比如《我爱我家》、《武林外传》、《家有儿女》、《东北一家人》什么的。 可因为问话的是司裴,她下意识地没说实话,笑道:“老电影,纪录片之类的。” “我也喜欢老电影……” 不等司裴说完,怕露怯,无意与他深入探讨的池西西便说:“我到了,谢谢您。” 离报社还有五百米,池西西就提前下了车。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司裴哑然失笑,她爱看的老电影应该是《还珠格格》那种吧。 走到拐角,望见司裴的车开远了,池西西松了一口气。 她这种俗人,还是和傅川这种同样俗的待在一起自在。 奇怪,她怎么会忽然想到他。 其实现在的傅川也挺高冷的,和最开始的那个人完全不同了。 据说每七年全身的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