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始终没能遇见奇迹,只深深记住了失望的感觉。 因为还记得,所以不忍心让别人因为自己失望。 宁御一走,傅川没了顾忌,斜着眼看池西西:“你要觉得不方便,走就是了,我没事儿,也没多疼。” 池西西懒得跟他打太极,脱掉外套,坐到病床前,拿起医生开的药膏,看了会儿说明书,轻手轻脚地撸起他的袖子替他上药。 虽然医生说没大碍,肿得却厉害,青紫一片,看着就疼。 池西西用左手涂药,右手扶在他的手腕上,傅川曲起尾指,一点一点一点地够,终于够到了她的尾指,靠了上去。 他侧头了眼池西西,见她神色如常,也没躲,尾指就又往前凑了凑,覆在了她的圆润饱满的粉色指甲上。 “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在店里躲一会儿,也不至于进医院。”说完这句,池西西看了眼他的尾指。 傅川移开手指,说:“他们那样的人,一旦惹上了,光躲着就能完?我不出去被他们打一顿让他们出气,他们还得找上你。” 池西西轻声笑了笑,除了最后那一下,到底谁打谁啊。 但无论如何,傅川躺在这儿都是她的错:“谢谢啦。” 傅川还是那副腔调,懒洋洋地问:“光嘴上谢就算完啦?” “我考完英语就放假了,先不回家,等你出院了再走。” 傅川“嗯”了一声,终于心满意足了。 这医院这么黑,也不知道宁御卡里的钱,够住到过年么。 第26章 这一晚,傅川第三次喊疼让池西西上药的时候,她犹豫着没动。 “药膏一直涂也不好吧。” “能有什么不好。” 池西西从陪护床上下来, 踩着一次性拖鞋坐到傅川的床边。 确实肿的更厉害了。 池西西勾了一点点药膏, 薄薄地涂在他的小臂上, 嘴巴对着伤处吹了吹。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傅川舔了下嘴巴,“药涂多了可能真不好, 光吹吹也行。” “……” 池西西没有办法,像哄膝盖摔破的小孩一般替他吹了又吹。 她垂着头,头顶有绒绒的碎发,身上有股特殊的清甜, 傅川努力地吸气,怎么都觉得不够。 要是伤在脖子上就好了。 也不好, 池西西要这么吹他的脖子,他肯定更煎熬。 “好了么?” “还差点儿。” 池西西一抬头,惊觉傅川的脸就在咫尺间,耳根一热, 站起了身, 冷着脸说:“没好你就自己吹吹吧, 我得睡觉了,都十二点多了。” “我渴。” “……” 池西西忍着气去给他倒了杯水。 满满一玻璃杯,傅川一仰头就喝光了。 半个小时内,这已经是第二次要水了。 想起医生说骨裂有可能伴随发烧,池西西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原来不是装的啊,池西西的负罪感又加深了。 找来护士,看着傅川吃过药,池西西把医生开的降温贴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傅川却嫌降温贴有酒精味,没等池西西贴牢,就一把撕了下来。 撕的时候触到池西西的手,他说:“你的手挺凉的,是不是冷啊?放我额头上我替你暖暖。” “……不用了,我不是冻的。” 是累的困的饿的。 凌晨一点了。 这一晚连惊带吓再加上照顾他,她傍晚吃的那点火锅早消耗掉了。 被傅川折腾了一整晚,池西西脾气再好也有点不耐烦了。 “那你睡觉去吧。” 她当了一晚上丫鬟,大少爷怎么还委屈上了。 “……” 池西西觉得骨裂之后的傅川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最后她还是心软了,用手替他冰额头直到趴在床边睡着。 池西西的手滑落后,傅川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她睡得熟,就把她的脑袋挪到了自己的胸口,伸手捞起羽绒服替她盖好,也躺下睡了。 这一晚,连傅川的梦境都弥漫着清新的甜。 …… 第二日池西西醒的时候睡在傅川的床上,她坐起身时看到傅川正从洗手间往外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