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们虽不能跟男客一般逛满四个展馆进来,也能待的舒舒服服的。 从彩棚里参观过来,园子中央又有个主人家搭的戏台子,从上午起就有戏班子装扮起来唱三国的套曲。 貂蝉有《锦云堂暗定连环计》《董卓戏貂蝉》《关大王月下斩貂蝉》,小乔有《周公瑾得志娶小乔》《东吴小乔哭周瑜》,甄氏有戏曲《甄皇后》,都是成本的戏。孙夫人在《两军师隔江斗计》里却只露了一小面,和刘备有段洞房戏,剩下大乔更是没戏唱到她。可若就三家连环唱戏,剩下两家不露面,到投票时必是一边倒地投票,竞争不够激烈。 崔燮充分发挥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精神,早在评比的大方略后就叫计掌柜派人找了几个话本的书生和戏班子老板,叫他们照曲改词,把《两军师隔江斗计》里诸葛、周瑜斗计的戏份删了不少,添上《王璨登楼》的部分情节,加了个东吴太后解说对刘备的期许,把孙尚香嫁给刘备的大团圆戏;又把《周瑜得志娶小乔》改成了《孙策得志娶大乔》。 戏曲内容不提,至少演这几位美人儿的旦角都是按他图上画的装扮,一眼就能看出与画中哪位佳人对应。上台时还用螺黛画了浓浓的外眼线,两颊涂朱,显出明眉大眼,粉嫩肌肤,远看着都似画儿中人般明艳。 有这么美貌的演员在,客人都能原谅他们曲词的敷衍了。 唱曲声远远传到评委所在的房子里,听得那些监生们心痒痒的,手里拿着诗,心却已飘到了歌台,连冰凉的奶茶都唤不回他们的心神。 一名正提笔往诗上画竖的监生叹道:“还是秀峰兄有远见,竟把妻儿接来了,进门可不就要去看望妻子,不用看这些歪诗了?” 另一人却读到了首好的,不赞成地说:“淘尽黄沙始见金,咱们今晚若能评出首好的三国诗,岂不也能成就一桩美事,比看什么美人儿更用意思。” 海选老师最辛苦,崔燮这个看了多少年选秀节目的人自然是心知肚明,打眼色叫崔启准备吃的。 崔启立刻退出去,叫侍者端来时新果子、腌腊鱼肉、酥炸的麻雀给评委们开胃。却不敢叫他们喝蒸的烧酒,只给了些低度黄酒、果酒,又一叠声地要人去烧正菜,叫他们吃饱了再评。 众监生也不好意思再抱怨了,谢了他一声,他便伶俐地说:“这时候外头游人多,到处都在排队,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来。不如相公人们先吃些东西,再晚点儿有许多客人就要回城了,小的再带相公们清清净净地去园子里转。” 他年纪又小,脸长得又圆团团的讨喜,倒有几个年长的监生替他可惜:“这么个聪明孩子倒宜读书呢,做买卖可惜了的。” 崔启微笑着听了这些,并不说什么,只替他们斟酒布菜。崔燮叫他坐下来喝杯酒,也是把他引荐向这些监生,他就乖乖地敬酒,叫了一串叔伯。 正喝得畅快,张斋长忽从园子里过来向他们辞行了。 众生要出门相送,张峦进来喝了两杯,客气地说:“我家女眷还在外头,不能久坐,须得赶在宵禁前接她们回家。各位同窗也别跟我客气,我只跟你们借一借崔和衷这半个主人,替我们一家引路。” 崔燮也不好推辞,随着朝众人拱了拱手:“那我就先送张斋长回去了,各位兄长只管放宽心与崔少东说话,他并不是个俗人。我不久便回来相陪诸位。” 监生们道:“正是,我们也等着你领我们看那些彩棚,你紧着些回来!” 崔燮实际上也不认得园子里的路,出门看见有送水的在,便拦住他引路。张斋长却摆了摆手,叫那人离开:“不用他,我已转着这园子的路了。特地叫你出来倒是为了叫我夫人夸你一句——这园子里竟叫他们布置的这样森严!我还以为你只是在院里搭些彩棚供女眷们坐着看呢。” 张夫人就在不远处静立着看着他们。她身边拖着二子一女,带着个衣着素净的妈妈和几个小丫头。女眷头上都戴着面幕,看不出容貌;两个男孩儿倒是露着脸,大的也就十岁出头的样子,小的还只八、九岁,长得都有些像张斋长,白嫩嫩的倒是挺好看。 听到张峦的话,张夫人也上前一步,福了福身温柔地说:“今日园会多谢崔公子招待了。” 崔燮连忙还了一礼:“也没我什么事,我不过是打了声招呼,不敢当嫂夫人大礼。那居安斋虽是我家从前用过的人开的,但他们办这事也都是他们的巧思,我一个没出过门的书生懂的什么?我今日也是头一次在台下看戏呢……” 惭愧,他以前都是隔着电视看的。 张峦笑了笑:“谦虚什么,反正是你家使出来的人,别人家的仆人怎么弄不成这样?我都转了一遍,你这园子里真样样新鲜,若哪天休沐时也能弄就好了。” 那就得等明年了。他倒是有个计划,等《六才子批三国》出完了,再办一次三国主题园游会。 他一时没答话,张峦也不等着他答话,只叫三个孩子:“这位是父亲的同窗,咱们河北的小三元崔案首,快来见过崔案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