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识相地退下去了,相衍接过团团掂了掂,笑道:“这小子怎么重了这么多?” 连海深推攘了他一下,气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你只顾着你儿子!” 相衍一手抄着儿子,另一手去牵她的手,连海深气呼呼地甩开,又被她牵上,她说:“不能不去吗?” 沈渡濂、李长赢还有虞渊已经派人在城中布防,其实相衍是可去也可不去,要知道前世他就是死在新皇登基的动乱当中的,怎么让她不担心? “我去杀一个人,杀掉他以后我就回来。”相衍说着,低头挨在她身边,说:“螳螂捕蝉在先,我们是黄雀,你怕什么?” 仗没打完之前谁敢说自己是绝对的赢家,连海深偏过头,不打算理他。 外面集结的牛角号已经吹响,营帐外传来了士兵三三两两集中的声音,相衍将团团塞回她手里,低头快速亲了她一口,说:“等我回来。” 观壁和观虚等在营外,见他出来恭敬道:“神策军、边防军和江阴军三军集结完毕,恭请相爷上马!” 相衍回头看了一眼她们母子,翻身上马:“走!” * 此时的长安城,三层城池空空如也,只有偶尔经过巡逻的士兵。因为动乱的缘故,能躲起来的百姓全躲起来了,原来热闹的内外三城犹如一潭死水。 李长赢跨在马上,遥遥看了一眼大敞的城门,她身后一左一右跟着沈渡濂和虞渊。 “相衍呢?” 沈渡濂答:“传令兵说快到了。” 李长赢的鞭子指着长安城的城门,对身后的人说:“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 几个江阴跟来的裨将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答话,李长赢笑道:“我的大哥,要杀我的幼弟。” “我的二哥,要杀大哥和幼弟。” “现在他们估计在里头自相残杀。” “而我呢,准备将他们都包圆儿了。” 她的声音洪亮又平稳,口气还带了点戏谑,从前大公主虽然没有说过她的野心,亲近的人多多少少也能猜到,此时无不都是浑身一凛! “好了,愿意的跟我走,不愿意的掉马回头,我李长赢用性命担保,绝不会有人为难。” 她身后起码万余人,全是她的亲兵,哪有反悔的,此时群情激昂,高举着手里的刀剑长矛,纷纷表示了归顺。 “很好,我们走!” 话落,几千大军跟在她身后浩浩荡荡地朝长安城而去—— “报——”传令兵急匆匆策马奔来:“大公主,前面碰上了鲁王爷手下的大军!约莫几万人马!” 沈渡濂说:“鲁王那些兵都是蜀王的人乔装打扮的,皇陵的事肯定已经结束了。” 看来他们兄弟中的胜者是李墨咯? 李长赢舔了舔唇:“巧了吗这不是,还用问,打就是了!” “慢着!”沈渡濂出声拦住传令兵,说:“蜀王的人里面混了许多褚国人,这些人手段毒辣,稍不注意就会中他们诡计,咱们是不是从长计议?” 虞渊的马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两人,说:“我在褚国住过几年,我去,给我两千精兵即可。” 沈渡濂立马回头看李长赢的脸色,后者说:“小虞将军说得有道理啊,程虎?” “是!”身旁裨将声音洪亮地答道。 “点两千精兵给小虞将军。” 程虎犹豫地看了一眼虞渊,应道:“末将遵令!” 虞渊带人走远后,沈渡濂犹豫道:“那咱们现在是等小虞将军回来?” “等他?战机稍纵即逝。”李长赢露出狡黠一笑:“李墨常年待在行宫,回长安只知道这一条路,咱们抄小路进城。” “那就不管小虞将军了?”沈渡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