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躺在包被里睡得纯熟,还时不时吐一个口水泡泡,小嘴粉嫩粉嫩的。 相衍的心登时软成一片,这个小小孩子,是他的孩子啊! 观壁跟在车边,说:“回主子,许太医已经请到府里了,正在正堂候着。” 折腾了一夜,已经天光大亮,街上偶尔有经过的百姓三三两两,叫卖的街边小贩也出摊了,不论长安城底下有多少势力汹涌动荡,面上都是一片国泰民安。 相衍撩开一点帘子,让外面的烟火气息漏进来些许,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突然心安不少。 许太医大清早被请到右丞相府,又没说什么事,让他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等了快两个时辰,外面喊了相爷回府才见到相衍的人。 相衍示意他进屋,又吩咐观壁将院子里早早备好的乳母请过来,才打开包被。 许太医惊疑不定:“这......”虽然听说右相夫人生了个孩子,可是长安城都知道,那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了,他仔细查看着这个小小的婴孩,推测道:“这孩子胎里养得倒是不错,只是出生后时常颠簸......” “所以?” 许太医连忙说:“以后好好养是无碍的!” 相衍点点头,也不说好或不好,将孩子的包被一扯,不知哪里碰到这小子了,原本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小嘴一张,“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相衍一愣,下意识看向许太医,许太医擅妇科小儿,却不擅长哄孩子啊,两个人看着榻上“呜哇呜哇”哭得正欢的团团不知所措,相衍冲门外喝道:“乳母呢?派人去请乳母怎么还没到?” 观虚跨进门,小声说:“未免夫人看了伤心,乳母一直住在落秋院,过来需要好一会儿呢,不是您吩咐的嘛......” 团团才一个多月,哭起来撕心裂肺不说,还一抽一抽地直打嗝,小脸憋得通红,相衍害怕他哭岔了气,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抱起来,想哄又不知从何下手,一时间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愣在那儿。 “夫人到——”门外传来天籁一般的声音,是连海深来了! 相衍眼前一亮,急忙抱着孩子走出去,与刚进院子的连海深打了个照面,连海深一愣,看着相衍手里的包被,一时间不敢去碰。 团团的哭得正欢,相衍看着她呆呆望着孩子的眼神,说:“抱一抱?” “不......”连海深心里有种猜测,小心翼翼打开包被一角,看见咧着嘴哭的孩子,捂住了嘴,眼泪立马涌了上来:“这是......我的孩子?” 相衍将孩子放在她手里,帮她半托着这小子,说:“不然是谁的孩子?” 说来也怪,哭得惊天动地的团团一被连海深抱在怀里,竟然慢慢熄了哭声,只剩下委屈的呜咽,许太医见缝插针说:“许是这孩子饿了。” “饿了?”连海深一听还得了:“乳母呢?院里备着乳母的......采兰快去将姜妈妈请来!” “哎!”小主子回来整个相府的下人都高兴,赠芍连忙领着下人刷刷一跪:“小少爷平安回来,奴婢等恭喜相爷,恭喜夫人!” 连海深将孩子抱了好一会儿都觉得十分恍惚,直到乳母来将团团抱去吃奶她才如梦初醒般拉着相衍问:“团团怎么忽然回来了?小洛氏呢?” 相衍说:“小洛氏使计将团团带离了中宫,条件是我将太子从潜邸弄出来。” “太子被鲁王拘在潜邸,你怎么将他弄出来?”连海深一心在儿子身上,十分担忧:“你前些日子派去安南的人马上进城了,观壁被我叫去接应。” 相衍听到这里仿佛松了一口气,对连海深说:“放心,我知道了。” 姜妈妈抱着团团进门,喜气洋洋地说:“相爷,夫人,小少爷来请安了!” 连海深生下孩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团团,没想到那个浑身皱巴巴的小红团团已经长成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了,不禁十分感慨,抱着孩子委屈地嘀咕说:“我们团团在外面吃苦了呀,娘亲心里快难受死了!” 姜妈妈说:“夫人莫要伤心了,奴婢方才瞧了瞧,小少爷身子可好着呢,可能吃了呢!” 相爷咳了一声,对观虚说:“送乳母下去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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