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海深捂着脸:“我像会被欺负的人吗?” 夏日酷热,相衍边进屋边脱下外袍,吩咐下人准备沐浴的水,连海深跟在他身后:“不吃饭了?” “晚点再来。”相衍拉着她的手,看起来有些疲倦:“走,陪我沐浴。” “天还没黑呢!”她脱口而出后立马捂住嘴:“唔,自己洗!” 相衍居高临下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笑了:“我没想做什么。” “闭嘴!”连海深闹着要捂他的嘴:“不许再说了!” “好。”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他说:“陪我一会儿罢。” 净室里,浴桶白雾缭绕,相衍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封上:“帮我脱。” “你怎么了?”她抬头问道,手上边帮他取下腰上的配饰。 “怎么,非得有事才能亲近你?”他的指头撩起连海深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打转:“下午去春熙院了?” “嗯。”边将他的袍子褪下来边说:“剩下的自己脱。” 相衍捉住她的手:“成婚小一个月了,什么都见过了还害羞?” “什么叫什么都见过......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快点,天气很热。”他低声诱惑道:“为夫君更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去你的天经地义。”虽然反驳着,还是帮他退下微微汗湿的里衣,衣裳下是微微含露线条的躯体,他毕竟是文臣,并不显得精壮——倒也不算瘦弱就是了。 “圣人早朝的时候又昏倒了。”相衍踏入浴桶,抽出簪发的玉簪,喟叹了一声:“唔。” 水有些烫,连海深拿起一边的澡豆,问:“今天太子来府里了。” 这事从观壁口中已经知道了,连海深帮他按了按肩膀说:“照您的意思,圣人的身子日薄西山,您说太子会不会是来拉拢相太师的?” 相衍扭了扭脖子,轻蔑地说:“哼,他们父子倒是有意思,儿子傍着李至,老子却想做□□。” 他肩上有几道交错的伤痕,连海深摸了摸,问:“上次就想问你,这肩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其实她心里隐隐能猜到估计和相太师脱不了干系,果然,相衍说:“相平打的。” 她惊讶:“为什么?” “念族学的时候,把相佩生推倒了。”相衍不在意地说着:“相佩生的身子,比纸糊的结实不了多少,当时就病了,病了小半个月。” “因为这个将你打成这样?” 那伤痕纵横交错,看着当时的伤口肯定不浅,她几乎能想像到当时血肉模糊的样子,气道:“这也太狠了!” 相衍回头看着她:“生气什么,过去有......”他低头想了想:“十七八年了。” “是他先欺负你的是不是?”连海深气呼呼道:“不然你没事招惹他做什么?” 按说相衍当时的处境,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哪里回去得罪嫡出的相佩生? 相衍舔了舔尖锐的牙:“不是,我故意的。” 连海深:“......啊?” 等会,他从小就这么腹黑的? “相佩生大我好几岁,族学当然也不是一个先生。”相衍露出狡黠的笑:“那天他下学路过花园,我故意推的,本想让相平将我赶出去,不成想相平......”他嗤笑了一声:“打归打,却没打算将我放了。” “......你不想待在相家?”连海深问,湿润的手指缓缓滑过他的眉眼,在他眉毛上方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这道伤痕她知道,前世相衍和她提过,被飞溅的瓷片滑破的,当然也出自相平之手。 “我不需要相太师的儿子这个名头,一样可以登天子堂,只不过会艰难一些罢了。”相衍微微闭上眼感受她的手:“没有相家,我也能位列内阁。” 连海深低头,柔软的唇印在他饱满的额头上:“你对自己倒是自信啊?” 相衍笑了笑:“不过,母亲的思想比较古旧,她认为我当然是要认祖归宗的,就回来了。” “回来也好。”她撩开他散落的发丝,说:“如果没有相太师,你也不会年纪轻轻位列内阁之首,我爹也不会惧怕您的权势,不甘不愿嫁女了,对不对?” “不甘不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