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效了一段时间,无名子也就是那时候走进禁宫的。 起初无名子不求名利,一心修道,献上仙药也不过为了让明德帝为他的道观修三清金身,相衍派人查了他的底细,除了和蜀地洛氏有一些渊源倒没见别的,加上从那之后一两年明德帝身体也没有大恙,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如今,这颗楔进皇宫好几年的钉子终于是暴露出他的目的了。 李长赢说:“修道之类的事,本来就是十分虚无缥缈的,不过架不住父皇信啊。” 她吸吸鼻子:“这半年来他时常昏倒,原先只要几息就能醒,太医院遍查不到病因,后来昏倒的次数变少了,但是昏迷时间越来越长了。” “五月的时候,无名子照例来长安炼药,刚好碰上父皇昏倒,好几天都不醒,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他试试,谁知道真一下扎醒了。” “都说他是个仙道。”李长赢嗤笑了一声:“不过本宫怎么老觉得那就是个妖道呢。” 相衍偏头看了一眼李长赢,发现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相衍与她对视了一会,说:“您的直觉很准,这就是个妖道。” “意料之中。” 李长赢听完相衍描述的洛雪的口供以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是说,父皇身上有那蛊王的子蛊?” “若是子蛊被唤醒,会如何?”李长赢问。 “轻则噬心而死,重则......”相衍一字一顿地说:“成为他人手中傀儡,任人摆布。” 两人的神色都意外地平静,可商量的却是一国之主的生死,李长赢看着相衍,许久突然笑了:“您是忠是奸,我又吃不准了。” 相衍回过头,看向窗外道:“相某自取功名那日起,便为皇家兢业,这江山是谁的,自然忠于谁。” 换言之,如果这江山是李长赢坐,相衍当然也忠于她。 李长赢得了答案,却笑不出来,她说:“您这话说得不对,您若是只忠于那个位置,那么为何要针对大皇兄?二皇兄形同虚设,太子年幼,东宫权力一半在我手,一半在母后手里,对于那个位置,他也不是没有机会。” 相衍说:“本相只是不喜大皇子耳。” 理由之直白,李长赢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她道:“无名子背后的人,右相心中是否有答案了?” “那就要仰仗殿下去查了。”相衍道。 李长赢点头。 “不仅如此,相佩生的死和无名子,也脱不了干系。”相衍说道,背着手望向窗外,宫殿里的广台上摆着日晷,阳光在投射下,那支指示着时间的铜棒影子正缓缓移动。 “您可以从相佩生这里查起。”相衍看着时辰,说:“他是临时成为无名子目标的,而且相佩生身边的事务比圣人身边的好查多了,重点查一查谁将东西带进相家,并且让他服下的。” “这人的背后,应当能挖出有意思的东西。” 第64章 太子 连海深被观壁、观虚护送回扶风楼,偌大的扶风楼空空如也, 她皱眉:“人呢?” 观壁一拍脑袋:“进门的时候就听说都被大少夫人带走了, 这会儿应该在大房后院吧。” “走,去看看。”说着她顾不上休息,转身就要出去, 观壁哎哎两声上前拦住:“您舟马劳顿, 还是好好休息, 这事就让下面的人去就好了。” 连海深看着他说:“你在扶风楼这么久, 小洛氏的脾气你不知道?凭你们去免不了又送几个人进去。” 观壁犹豫,还想劝她两句,连海深已经提起裙角:“走罢。” 从扶风楼去大房的春熙院必定要经过相平夫妻住的主院花园,他们一行人还未接近花园,观虚赶紧上前两步拦住她们,竖起一根指头压在嘴上:“夫人......” 连海深疑惑地睁大眼,观虚示意身后那些人隐蔽起来,慢慢拨开一丛茂密的树丛, 几十步距离后赫然站着五步一哨红色官衣的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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