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深恍若未闻,想那些无用的事也帮不上忙,不如先紧着眼前事做了再说,与两个丫头一一商量着,又在纸上书下许多待办的事,最后一瞧竟然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 “你二人跟在我身边多年,这些事交给你们放心,若是交给婶娘来做,那才是大大的不放心呢。”连海深吹了吹那几张纸,说道。 采兰点头:“这么想想也是,二夫人她们简直......” 自从分家以后,连士善一家人竟然一次都没有踏足过辅国公府,俨然要和大房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赠芍拿着单子看了又看,深深出了一口气:“奴婢说得对吧,有些事还是要趁早做,若是等到时候就该迟了呢!” 见她将话题转开了,连海深也跟着揶揄道:“是是,赠芍姑娘说得对。” 话落,三人有说有笑继续商讨旁的事了。 * 下午,沈渡濂递了帖子说想见见她。 说起来自从李至案后,连海深同他也有好久没见过了,连忙请他堂上去坐,又梳洗了一番才去堂上,一去才发现舅母龚氏也在。 说来沈氏未嫁之前与龚氏姑嫂关系处的极好,她一见连海深就抹起了泪花:“眼看咱们姐儿就要出嫁了,小姑子却是看不着了,想想令人心口都堵得慌!” 前世出嫁前,龚氏也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听来还是让人鼻子一酸,连海深抱了抱舅母,龚氏也识趣,将帕子抹了抹眼睛,说:“我听说你家中没长辈帮着操办亲事,可真是岂有此理,你父亲到底怎么想的,哪里能这样怠慢?” 连海深说:“许姨娘和张姨娘想帮手也没那个身份,祖母和隔房婶娘说是病了。” 龚氏柳眉倒竖:“她说病了就病了?分明不想待你好,实在欺人太甚!” 连海深说:“不让二房沾手还好,母亲还有许多嫁妆,若是被她们顺带脚带走两样,那才是亏极了。” “也是。”龚氏点点头:“你那祖母毕竟不是亲的,婶娘更是隔了两重山。” 龚氏这个时候来,又提了这些显然是想毛遂自荐,连海深笑道:“娘亲那点子薄产不如由舅母帮着我拾掇,总归咱们才是一家人。” 以前沈氏出嫁的时候就是龚氏帮忙婆母打理小姑子嫁妆的,如今同一批东西替外甥女打理起来也不费劲,她欣然答应:“你这丫头实在鬼精,知道我要说什么,直接就给递了台阶儿!” 连海深笑笑,算是认下了。 沈渡濂听她们商量好,说道:“前些日子父亲回长安,母亲跟着来的路上就一直再说一定要来见见妹妹,实在巧,赶上了妹妹的婚事......” 他扫了一眼母亲和表妹,说:“卓相大人是个温和良善的好人,将妹妹托付给他,姑母也能安心了!” 沈渡濂这想法单纯的人,竟然说相衍温和? 她忍下笑意,说:“谁不知道表哥在长安任职的差事顶头上司就是右相大人,倒是会为他讨巧!” 沈渡濂嘿嘿一笑:“他若不是好人,我定不会多此一话,我不是会为了前路坑妹妹的人。” 三人笑了一会,龚氏才说:“你那个......那二妹如何了?” “父亲将她先行送去江南,家里其他人会等五月大婚后才启程。” 龚氏撇了撇嘴:“你父亲倒是突然有良心起来了。” 不过这事也不是连士良的错,他肯留着连云浅已经是莫大的良心了,龚氏说:“算了,总归也过去了,你留在长安,你父亲姨娘去了江南,这山高水远的,以后要再见也是难了。” 说到这她又心疼外甥女是个父母缘薄的,搂着直掉了好一会眼泪。 * 有了龚氏的帮手,事情就顺利多了,相衍听观壁回禀了事情经过,良久才点点头:“嗯。” 观壁叹口气:“连大小姐那都动起来了,您这怎么还毫无动静啊!” 相衍说:“我要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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