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小时后,门又被轻轻推开,乐舒先探出一个头,发现那家伙正面无表情坐在床头便扬起笑脸:“你醒了啊,那个昨晚我们找到那个最阔祸首了,他叫周刚,哎,可惜啊,还是给他跑了。” 女人背脊挺直,显然不愿他看到她的伤处,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看得见的地方,毫发无损,好像前面那道痛呼只是他的幻觉一样,放柔表情:“怎么给跑了?” “新月夜总会知道吧?那里老板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燕子都看着他跑进去的,结果那老板胡搅蛮缠就是不让我们进去,气得我直想一枪崩了他,等能进去时,人早跑没影了,不过人已露相,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逮捕归案。”除非他真有飞天遁地之术。 庞煜故意不去问她受伤之事,下床将人扶到上面,并盖好被子:“那你赶紧好好补眠,孕妇是不能这么熬夜的。” “呵呵,没事,我昨晚在车里有睡过几小时,你赶紧梳洗去吧,早饭就不陪你吃了。”从来没这么困过,打个哈欠,不等男人离开便先闭上眼迎接周公。 确定爱人呼吸均匀了庞煜才小心翼翼拉开她浴袍,前面没啥可疑之处,当视线落到她后背时,倒抽冷气,左边肩膀竟有鸡蛋那么大块淤痕,这在庞煜眼中,足以触目惊心了,那股子气闷被心疼渐渐取代,把被子拉好,大手覆上女孩儿沉睡中的脑门,苦笑:“你还知道我会不高兴呢?” 明知道有身孕还让自己受伤,可再生气又有何用?那是她的职责,除了隐忍支持,别无选择,他庞煜的孩子是孩子,那些受害儿童也是他们父母的心肝宝贝,希望她能早日将人绳之于法吧,并把孩子们都找回来。 “为了救人,你这么奋不顾身,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不要怕我迁怒于你,自结婚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以后不许再隐瞒。”这种事连他都不能说的话,那她还能去跟谁说? 警察家属果然不好当,真希望由她来接管弘越,他去做她的工作,呵呵,瞧他想啥呢,即便他愿意改行,人家也得肯要他才行啊。 “副队,这是张翠兰提供的周刚另一个藏身点,但她不知具体位置,重合路上有四个小区,已经让燕子过去查监控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时辛说着将把一份资料丢到了乐舒办公桌上,后回到自己岗位仔细翻阅两名女犯的口供,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乐舒停下手里的工作,考虑到电脑会带来辐射问题,顾队把她安排在了办公室旁边隔间内,除此外,往日组里那些个大烟鬼都自觉到外面解决烟瘾,呵,一群可爱的人,正拿起文件,电话响了,是文娟,脸上笑容还没消失,问:“怎么了文娟?” 听了没一会,脸上微笑开始凝固,后倏然转冷:“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什么叫当年那一刀是田露指示外加蓄意谋害? ‘乐舒,你觉得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人是谭越和庞煜找到的,难道董事长真没告诉你?可能是怕你受刺激,伤了孩子,哎,我也纠结了好久,要不要这会儿告诉你,可是昨晚我梦到田露开车把你给撞了,乐舒,你听我的,不要再见那女人了,还有你现在不能激动,就当是为了孩子。’ 小隔间瞬时一片死寂,四下寒气森森,乐舒呼吸带着颤音,沉痛闭目,纤纤指节用力摩擦着前额,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愿相信,因为在那之前,田露和她从未有过多大矛盾,怎么可能蓄谋来杀她?而且后来不也是她跑去医院给她输血的吗? 到最后医生都说不能在输了,她还非要坚持继续,深怕救不回她这个姐姐,要真是她的话,这有点说不通吧? ‘你一定很疑惑她为什么这么做吧?乐舒,其实很容易想通,我虽和田露不熟,却也听你说起过她,一个人,从小就被所有人排斥,家中父母因工作时常冷落她,只有一个人,无条件对她好,可看着这个自己能任意索取的人逐渐多出更多的弟弟妹妹,目光开始转到其他人身上,心里肯定不会好受,因为你其余的姊妹都讨厌她,明里暗里无不嘲弄讽刺,她斗不过,就会把这股恨意迁怒到你身上。’ 乐舒还保持着那个精疲力尽的姿势。 ‘只有你会碍于她是妹妹,不管她做什么,你都不会跟她闹僵,有句话叫做人善被人欺,你应该懂的吧?后面会找人伤你,我想她是真恨透了你,却也希望你能继续像以前那样对她好,所以不择手段迫使你欠她个天大恩情,这种女人,心肠恶毒,自私程度无与伦比,她不爱她的父母,不爱任何一个亲属,也不爱你,她只爱她自己,那么小就开始算计人,你还怎么期待她重拾善良? 听我的,把她从心里摘除,免得最后追悔莫及,变不好了,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呵呵,是啊,无可救药了,田露,你怎么能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