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难以相信,他付出了全力去挣扎出的结果,竟然就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宣告结束了。 “余笑,你告诉我,我是出了一个轨,我是在外面有了花花肠子,难道这就活该受这些吗?” 好一会儿,余笑才回答:“不是,你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吧。” 褚年:“你只想跟我说这个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余笑低着头看着他,“褚年,我现在看着你觉得你真的很惨,如果你是别人,我会很同情,但是对你……我觉得同情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如果没有这场交换现在承受这些的那个人就会是我,不对,我会比你承受更多,那时候的你会对这样的我同情么?只要这样问一问自己,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看待现在的你。好好休息吧,我请了几天假陪着你,陪到你出院。” 褚年还抓着余笑的手不肯放,细细的白色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淡褐色的大手中。 “余笑,不是的,你不会比我更多了,你……我……” 褚年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余笑!你比我幸福多了!你有你妈,你有你朋友,甚至你爸对你都有好的时候,就连小区里平时没说过几句话的邻居都知道你是好人,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你的好能留在他们的心里,我的一切都随着褚年这个身体被你带走了! 余笑,想想这些,我求求你,你想想这些,你不要总觉得你是受了我的伤害了好么?我是背叛了你,我背叛了咱们的家,可这不代表你的人生一无是处!反而是我,我现在才明白,抛开褚年这个光鲜好看的壳子,真正没有被人惦记被人保护的是我!没有人爱我躯壳之外的东西,我爸妈都不爱,我比你可怜! 余笑,是我褚年,是我比你可怜!” 那只手被抽了回去。 查房的护士从病房门前经过,病房的灯被关上了。 黑暗笼罩了整个病房区,也笼罩了短暂的沉默。 余笑轻声回答他的痛苦哀求:“你错了,褚年,是有人爱过你的,是你自己不要了,不要说没有人爱你,这句话会把你之前在我这一切卖的惨都打散。” 初冬的风声有点大,从窗外一直漫到人的心里。 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掉手上沾染的泪水,余笑接着说:“之前他们说你一直不说话,我还怕你是产前抑郁,既然现在脑子还这么清楚,能哭会说,估计你的状态比我想象中好,好好休息吧,不要太激动了。” 借着月光,余笑合衣躺在了旁边的病床上,黑色的大衣被她当被子盖在了身上。 褚年再没说话,那句“有人爱过你,是你自己不要了……”在他空荡荡的脑海中回荡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慢慢转过头去,看着余笑,看了很久,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又看见了余笑,褚年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又活了。 余笑只要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能觉得自己又活了。 医院的清晨很早就来临了,余笑用热毛巾给褚年擦脸擦手,擦的干干净净,白色的面皮儿都泛起一层粉,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瓶面霜给褚年擦了。 褚年:“你现在一个大男人还用面霜啊。” 余笑:“所以我现在一个大男人比你以前帅啊。” 褚年不说话了。 早饭是昨晚就在医院食堂订的,一张鸡蛋饼,一碗红豆白米粥。m.wedaLiaN.cOM